?沈荣华趁丫头婆子们都不注意,一把推开沈臻静,就向正房跑去。她推开正房的房门时,丫头婆子们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来。可是,当她们看清房间里的情况,都不敢再靠近了。连沈荣华都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低下了头。 因为,沈慷正在吁吁,就沈谦昱一个人在床边伺候。 沈慷来篱园只带了随从和管事,并没带丫头婆子。他被踩得昏迷不醒,抬回前院之后,江嬷嬷就送来了大丫头银红和小丫头白雨。银红十六岁了,可以贴身伺候沈慷,白雨还小,可以帮忙跑跑腿、煎煎药。沈臻静对江嬷嬷送来的人并不放心,第二天就找了借口把银红打发到外面伺候了。 这几天都是沈臻静亲自给沈慷喂水喂药,擦手擦脸。若是擦身子或伺候排泄,沈臻静不好意思亲自动手,就让银柳来做。银柳本是沈老太太的丫头,现在送给了沈臻静。若银柳用着可心,沈臻静就想把她退回去,再让沈老太太把她送给沈慷做通房丫头。这样既能让银柳忠心,沈慷也不会背上沾污女儿的丫头的名声。 沈荣华主仆来了,银柳就帮她的主子来对付沈荣华,忘了沈慷已清醒,有生理本能。沈慷想排泄,听到沈荣华等人在外面,不好意思叫银柳,只好让沈谦昱伺候。沈谦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又没伺候过人,做这种事当然笨手笨脚。 房门打开的时候,沈慷刚尿了一半,他一惊,另一半就尿不出来了。沈谦昱也吓了一跳,又看到这么多人,他一着急,手脚又不得劲儿,就不知道是该给沈慷先拿走夜壶,还是先给他提裤子,亦或是先给他盖被子了。沈慷只有一只手能动,他想扯裤子或被子,可身下还坐着夜壶也要拿出来,他也手忙脚乱了。 所以,沈家的当家人就这样露着最洁白的部位被晾起来了。 “大伯醒着呀?”沈荣华最先反应过来,不急不慌地退到一边,说:“大姐姐说大伯正睡着呢,我听到屋里有动静,怕大伯急着叫人,来不及跟大姐姐说就推开门了,真是……唉!你们还不进去伺候,大伯受了伤,还想让大伯着凉不成?” 银柳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狠狠瞪了沈荣华一眼,就进了屋,随手又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道缝,一只夜壶递出来,有婆子接过去之后,门马上就关上了。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银柳出来传话,说沈慷睡下了。 沈荣华知道沈慷本来就对她很厌烦,又因这几天发生的事对她嫌恶至极。她提着礼物上门,就这样被拒之门外,她并不觉得尴尬,反而笑得更开怀。 “唉!这飞来横祸导致大伯伤得很重,真是老天作孽,是该好好休养。既然大伯睡下了,我就不为一点小事打扰二哥哥和大姐姐了。”沈荣华轻咳一声,对沈臻静主仆明媚一笑,高声说:“我今天来除了看大伯,还有一件小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明天是龙头节,我决定按禁烟节的习俗来过,凡是住在篱园的人不分主仆,全部禁烟火、吃冷食,以此来告慰祖父和沈家先祖的在天之灵。具体怎么安排自有各处的管事打理,我来告诉大伯、二哥哥和大姐姐也是出于礼数。大伯睡下了,听不到,还请大姐姐转告一下,其余的人听到就行。” “我没听到,没听到有人说话。”银柳狠啐了沈荣华一口,头歪向一边,她是吉祥堂的丫头,又要成为沈慷的通房丫头了,自然不把沈荣华放在眼里。 沈荣华冷笑几声,沉声说:“我说话的声音不低,能保证在东跨院的每个人都听到。你只是微不足道的奴才,听不到不要紧,但必须按我的决定去做。否则,老太爷在天之灵不安,我就拿你开刀,想必老太太也不会保你。” 银柳被沈荣华的语气和神色吓住了,哼唧几声,没敢再说什么。沈臻静皱着眉头瞪了银柳一眼,没说什么,面对沈荣华主仆依旧是淡漠的神情。 沈慷装睡,不给沈荣华直接跟他说如何过节这件事的机会就是不满意沈荣华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不想为一点小事就顶上不仁不孝的帽子,所以,他不会因这件事给沈荣华使绊子。沈臻静也知道这是沈荣华设下的套儿,就等着有人顶风做浪,好把做浪之人当成令沈阁老在天之灵不安的罪魁祸首来收拾。沈臻静很有心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