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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

    沈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醒来,想想栽跟斗的事觉得很窝囊,身上也不舒服,又疼又气,才昏过去的。还有他的二儿子沈谦昱,平常挺机灵稳重的人,关键时刻却毛手毛脚,这不是有失他的教诲吗?

    沈臻静端来一杯温水服侍沈慷喝了,又说:“药快煎好了,米粥也在火炉上热着呢。父亲先喝药,喝完药再吃些米粥养养胃,一会儿我再给父亲敷药。”

    “辛苦你了,静儿。”

    “父亲怎么能和女儿道辛苦?女儿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在父母膝下尽孝也是天经地义,父亲这么说不是折女儿的福吗?”

    沈慷很满意沈臻静这番话,他重重点点头,又长长叹了口气。他的女儿这么知书达理、这么贞静温顺,他的父亲怎么就看不到呢?想到沈阁老把沈荣华带在身边教养,对沈臻静如同其他孙子孙女一样,他心里就愤愤不平。就在他心里懊恼不满的时候,另一个想法在他心里萌生。是不是他的父亲沈阁老知道他对先人不满,才在他进祠堂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教训?让他受伤不说,还大丢了脸面。

    “静儿,你对祠堂的事怎么看?”沈慷起初听说祠堂里发生异事、沈惟得了邪病,他大斥荒谬,尽管他自己听到风响栽倒摔伤,他仍对此半信半疑。

    “女儿听从父亲教诲,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事情越是传得神乎其神,就越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作怪。”沈臻静冷笑几声,眼底的讥笑一闪而逝。

    沈慷沉下脸,问:“你认为是谁在搞鬼作怪?”

    “女儿也不清楚,此事还需慢慢查。”沈臻静怀疑沈荣华,但她不会现在就跟沈慷说,她要想办法逼沈荣华自己现形,“父亲有伤在身,还是先养好了伤再说这件事。女儿认为当务之急先要安抚众人,以防为主,免得再出事。”

    “我的女儿果然聪明,为父也是这样想的。”沈慷对沈臻静的言辞思量十分满意,他现在有伤在身,被困在床上,做什么事都心长手短,力不从心。

    沈臻静刚要安慰沈慷,就听有丫头来报,说杜管事有要事求见。杜管事这几天多次来求见沈慷,总说有要事,却不跟沈臻静说。沈臻静心里有气,她本想以沈慷未醒支走杜管事,不让他打扰,被沈慷拦住了,并让丫头请杜管事进来。

    “奴才见过大老爷、大小姐。”杜管事左腋下夹着一个包袱进来给沈慷和沈臻静行礼,没等沈慷问,就从包袱里拿出那日在祠堂拣到的沈阁老生前穿的衣服给沈慷看,又凑到沈慷身边讲述了那天拣到衣服的事以及他的猜想。

    “荒唐。”沈慷拿过那件衣服,确定是沈阁老生前穿过的,又拿过那块玉石印章仔细查看,皱眉说:“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捣乱、惑乱人心。”

    “父亲,修竹老人是谁?”沈臻静看到沈阁老的衣服上印满红章,很是闹心。

    “为父也没见过此人。”沈慷沉思片刻,又说:“听你四叔说他是一个隐居乡野的老学究,擅长临摹名家画作,尤其是前朝大家的传世名作。他临摹的画作惟妙惟肖,连鉴赏名家都难辨认,很受名作赝品的收藏者喜欢。你四叔曾从他手里弄到过几幅画,只花了几两银子,转手卖给不懂鉴赏的人赚了不少银子。”

    沈慷当然不会告诉沈臻静和杜管事,沈惟卖赝品画作所得的银子都是跟他四六分的,他得六,沈惟得四。他更不会说他和沈惟把修竹老人临摹的《苍山风雨图》给了五皇子,让五皇子借怀王的手送给圣勇大长公主。圣勇大长公主早就不议政、不带兵了,却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他们想试试大长公主这潭水还有多深。

    这些事都交给沈惟去操作,他只负责收银子、等结果,对修竹老人还真是只有耳闻,未见真身。修竹老人的印章怎么会出现在篱园的祠堂?又怎么会沾着红艳艳的印油印在沈阁老生前穿过的衣服上呢?这究竟暗示这什么?

    第一感觉,沈慷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可他一时又摸不到头绪。

    沈臻静见沈慷沉思,笑了笑,说:“父亲谦逊诚挚,礼贤下士,四叔说那修竹老人只是隐居乡野的学究,父亲为什么不把他请到府里来作画?”

    “是呀是呀!把他请到府里好吃好喝善待,让他临摹名家画作,再拿出卖钱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吗?”杜管赶紧附和,说出最实在的话。

    沈慷瞪了杜管事一眼,又笑着对沈臻静说:“为父倒是想过把修竹老人请进府,可听你四叔说他嗜酒如命,酒醉之后言行无状,还经常骚扰女眷,很是惹人嫌恶。你祖父最不喜放荡形骸的人,为父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倒是真话。

    沈惟在倒卖修竹老人临摹的画作时,沈阁老已致仕回津州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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