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索性借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开,最多是大家没脸。我知道篱园里有长着狗眼的狗腿子,你们尽管去告诉你们主子,反正死活我是不怕的。” “反了反了,你……”沈惟听沈荣华提起林氏母子,又气又急又慌,这件事可是沈慷和沈老太太下死令不准任何人随便提起的。林氏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诬陷,他没参与,也不知底细。但他不是傻子,林氏死得不清不楚,他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如今沈荣华要借机把这件事闹开,这不是把他赶上架开始烤吗? 沈荣华对沈惟气急慌乱的神情视而不见,她咂了咂嘴,又伸了伸手,准备再将沈惟一军。鹂语手疾眼快,赶紧给沈荣华递上了一杯茶。沈荣华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不管沈惟是不是想休战,她都想把沈惟赶到死角,让他再无力反击。 “且不说我母亲是两朝旺族中南林家的女儿,不容任何人亵渎。就说我外祖父也曾是内阁首辅,对朝廷的功绩有目共睹,当今皇上都想给他正名呢。四老爷说我母亲下作没教养,就是侮辱我外祖父,指斥林氏一族,责怪主张与林家结亲的祖父,抨击对我外祖父委以重任的先皇和圣勇大长公主,非议当今圣上。四老爷谩骂长辈、辱没先人,乱议上位者,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可都占全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沈家定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不定会有祸端,四老爷可担得起?” “我、我不管了。”沈惟趁沈荣华歇气的功夫,迈开大步就往外走。 沈荣华摆出一副决不罢休的架式,追着沈惟出去,边走边评说今天的事。篱园大门内外聚了好多探头探脑的下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沈荣华不怕她们听,相反,她希望今天跟沈惟撕破脸的事以及吵嚷的话语都尽快传到府里。 “我每三天亲自洒扫祠堂一次,供果供茶每天必换,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祠堂给祖父和虚祖的灵位上香,每天还要抄写经文供到祠堂。这些事情篱园上下有目共睹,四老爷来篱园几天了,难道没看到吗?”沈荣华晃了晃手中的经文,又说:“四老爷说我不勤谨安分,敢问四老爷,这些事你做过一件吗?别说做这些琐事,四老爷来篱园几天,在祖父和沈家虚祖灵位前上过几柱香?四老爷嫌我不给你请安立规矩,那敢问六妹妹是不是每天都去给叔伯请安立规矩呀?” “姑娘,四老爷毕竟是长辈,再说他都走远了,你就别较真了。”江嬷嬷看到沈惟被骂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跑了,心里解气,但还是装模作样劝说了一番。 “姑娘,快回房去吧!大清早的,别气坏了身体。”周嬷嬷给初霜和雁鸣使了眼色,初霜和雁鸣赶紧上前扶住沈荣华,把她往院里扶。 “不用搀我,我还不至于被这点事气坏。”沈荣华眼底闪过狡黠,长长舒了一口气,又说:“论理我是不该较真,四老爷毕竟是长辈。可今天四老爷好像中邪一样,行事说话没章法、没分寸,又不讲道理,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沈荣华重重叹了口气,今天这番话虽说是对沈惟开炮,却也是对其他人的震慑。府里在篱园设有多个耳目,她希望尽快让沈老太太等人知道,逼着他们向她发难。有了虫七提供给她的消息,她要是再不沉默,都对不起老天了。 回到前厅,沈荣华歇了口气,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去了祠堂。祠堂昨晚发生了异事,没人敢靠近,直到现在还大门大开。纸钱铺了满满一地,供桌上狼籍一片,上供的香烛果品扔得满桌都是,供奉清茶的琉璃盏掉到了地上,摔得稀碎。 “四老爷来看过吗?”沈荣华扫视四周,眉头微微皱起。 “回姑娘,四老爷没来过。”江嬷嬷愣了片刻,又说:“老奴听负责洒扫的婆子说祠堂门开着呢,就带人过来看,看到里面乱七八糟,就叫了住在附近的婆子来询问,听她们说半夜里有响动。老奴感觉事大,不敢做主,先去找杨管事说明了情况,杨管事禀报了四老爷,四老爷就把老奴叫去骂了一顿。” 沈荣华笑了笑,挽住江嬷嬷的胳膊,说:“嬷嬷千万别生气,四老爷是什么脾性嬷嬷也很清楚,还是先让人把祠堂收拾好才是正经。” 江嬷嬷点头应是,叫来几个婆子收拾祠堂,她又陪沈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