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海员,别的技能不说,会说的语言倒是不少,尤其是这些欧洲的语言,都是拉丁语系的,学几句对话多容易。 幸好宝玉在窦云高的船上时,窦云高为了感化宝玉,教过宝玉读拉丁文的经书。宝玉人虽痴却不笨,于奇技淫巧旁门左道之类更是学得快,多少学了几句。另外也学了几句西班牙语。宝玉和茗烟主仆俩凭这几句,顺顺当当到了朴茨茅兹,没在海上给法兰西炮弹打沉了船。 到了朴茨茅兹,宝玉就打听黛玉。黛玉当年到朴茨茅兹的动静实在大,倒是好打听。不要说英格兰的报纸功劳实在大,有钱有地位人家的事总要关心着,黛玉和达西结婚这事,不光达西自己花钱登了公告,记者还帮着说。宝玉问下来,就知道黛玉在德比郡了。 茗烟这个时候比宝玉还想着见黛玉,见了黛玉怎么也是郡主,就能想法子回家了。可从朴茨茅次去德比郡的路就艰难了。 海上的人,最大的敌人就是海洋,人与人之间倒是得和睦相处。到了陆地上,万恶的英格兰人,就像狼一样包围了宝玉和茗烟这两头小羊。先是好心的店家骗走了俩人身上的银子,再就是路上的强盗抢走了宝玉身上的玉和珠子。 等没了可抢时,这就要人命。这时,当奴才的永远比主人聪明,茗烟就跟强盗连比划带说,告诉强盗瓷器国的公主会替他们付赎金。彭伯里是侯爵的领地,强盗也不想得罪,商量了下,让茗烟和宝玉中一个人去送信。茗烟牺牲了自己,让宝玉去送信。 强盗真不错,怕宝玉迷了路找不到彭伯里,亲自把宝玉扔到了彭伯里的边上,在宝玉的衣服里塞了张赎金的纸条,这才走了。 紫鹃听宝玉说完,可吓了一大跳:“二爷,这些你跟爵爷说了没有?” “没。他到底是外人,总得见了林妹妹说才成。”宝玉也不避讳,当年跟紫鹃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二爷,那纸条呢?你先给我看看。”紫鹃就怕晚了,茗烟给撕票。打从贾府出来,外面的事紫鹃也比从前知道不少。 宝玉把纸条拿出来:“这上面写得是英吉利的文字,怕你不认识。” “我是不太识得。我找人去瞧瞧。二爷,你先洗澡,换了衣服。”紫鹃出了房间,就去找达西。 紫鹃怕给黛玉知道了,先让个男仆去客厅跟达西说,自己就在晨室里等。这时间,晨室里不会有人,连火都没生。紫鹃走进去,就感到了一阵凉意,抱住了肩膀,又松了开来。这种动作,仆人是不能做的。 紫鹃等了不少时间,达西才来,进门就说:“有事找我?” 紫鹃把前面宝玉说得话择要紧的说了,又把纸条用托盘盛着递了过去:“爵爷,宝二爷的男仆茗烟给强盗绑了,这是强盗要赎金的纸条。” 达西拿起来就着烛光看了,纸条上写着赎金五千镑,这也是狮子大开口。把纸条收好,放在口袋里:“你跟我去再问问二爷,到底是怎么情况。” 紫鹃应着跟达西回了宝玉在的房间。宝玉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睡袍。这衣服到底不适合见客的,紫鹃不太好意思,去瞧达西的脸色。 达西面上没做出什么来,只是客气地跟宝玉说:“紫鹃已经跟我说了,你和你的仆人在哪里分手的,还能告诉我?” 宝玉看到达西就不开心,到底是世家公子该有的礼还得保持:“地点我也不太知道。送我来这时蒙了眼。不过我能不能见见林妹妹?” “明天吧。今天已经晚了。我想让公主有个心理准备。”达西依旧客气,“至于你的仆人,我会想法子营救的。”达西欠了欠身出去。 紫鹃看了眼宝玉:“二爷,我也得走了。姑娘快回去了。这里有铃,要什么拉拉就有人来了。”紫鹃指着床边悬着的一根绸布带子。 “林妹妹还好吗?”宝玉问了句,话里听得出担心。 紫鹃笑了:“姑娘好着呢。”就走了。 这句“好着呢”让宝玉有了种悲哀,花了这么大劲,半年多九生一生,原以为黛玉不好,现在却好着。宝玉跌坐在了床上,怔怔地出神。 紫鹃怕黛玉知道,趁着客厅里的牌局没散,又坐着马车回了老夫人的住处。客厅里打牌的黛玉早感觉到了不对,知道有事。瞧达西中间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来时瞧不出什么来,但敏感的黛玉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关。 等牌局散了,达西送黛玉和老夫人出去时,黛玉半开玩笑:“今晚好热闹,我原以为我会输,没想到倒是赢了,勋爵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你做什么,我都觉得是应当的。”达西一语双关地说。 老夫人看了眼达西:“自己把自己箍死了。” 达西不说话,扶着黛玉和老夫人上了马车。这马车还没有动,就有人骑马过来,黛玉不认得。 老夫人看了眼:“是毕脱上校,本地的驻军指挥官。” 毕脱上校神情肃穆,跟达西走进了大厦。这么晚了定然不会来串门,只能是发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