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么?!”徐冉一拍胸脯,哼道:“你要是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了,莫说我服你,整个燕云没人不服。” “那你说个什么劲。”魏狄伸手打了下她的手臂,瞪眼瞅她。 徐冉在桌子底下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脚。 吃过茶后,薛铖又吩咐魏狄派人盯着段荀动向,准备挑个合适的时机亲眼让郭老六看看段荀的态度。 再说燕娘这边。 三人押着季舒城马不停蹄地赶往涿州,季舒城起初还会耍耍小聪明伺机逃跑,后来燕娘恼了,直接将他捆成团丢在马车角落,加快脚程,将他颠得七荤八素,几日下来肚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眼见即将抵达涿州,燕娘瞅着小脸煞白的季舒城,生怕他人没到涿州就升天了,终于放慢了速度,甚至还请了个大夫给他开了两贴药服下,脸上这才有了些生气。 此刻他们在山溪旁歇脚,阳光正好,徐冉特意让人把季舒城搬出马车,让他倚靠在马车边缘晒晒太阳透透气。 经过这一路折腾,季舒城彻底歇了想逃跑的心,见他们也无害他的心,甚至开始好奇这行人费这么大力气到底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季舒城眯眼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开口问:“你们这些天一路南行,按脚程算如今应在蜀州境内吧?” 燕娘正指挥另两人收拾柴火准备弄点吃的,听得此话不禁诧异转头看他,奇道:“你还会算这个呢?”说完想了想觉得也是常理,又道:“也对,你这种读书人知道这个也不算稀奇。”言罢转过头继续敦促那俩人生火。 季舒城浅浅一抿唇,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但她方才所言已然证明了他的推论。 此处若是蜀州,离涿州就很近了。 他垂下眼眸,在脑海中回想这一带的地图。 蜀州往西南而去便是涿州,往南是蕲州,再往南就是南境。若往东去大可不必穿蜀州而过,这些人的目的地必在这三州之中。 季舒城很快得出结论,但旋即轻轻叹气,慢慢闭上眼。 如今的情势就算猜出他们的去向又如何,不照样任他们摆布么? 心里陡然烦乱起来,季舒城深深吐息,把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拂去,闭目养神。 燕娘回头睨了他一眼,见他这幅恹恹的模样,不由得思考起这一路是不是有点过了,将那样生龙活虎天天变着法想逃跑的人折腾成了这副模样?燕娘在心里道了两句罪过罪过,又悄悄去给季舒城熬了一小罐鱼汤送去。 可惜是用鱼干熬的,喝得季舒城满嘴的咸腥味儿,一整天下来说话都跟吹海风似的。 季舒城十分惆怅,一言不发地缩在马车的角落,一动不动。 燕娘很是茫然,又拉不下脸问是不是那罐鱼汤喝坏了。 另两人嚼着肉干摇头感慨:听说过燕娘厨艺不佳,没想到差劲到这地步。 而对于把整罐鱼汤都喝干净的季舒城,二人表示:是条汉子! *** 这一整日段荀都在惴惴不安的情绪中度过,派出去的人手均未打听到任何关于郭老六的蛛丝马迹,搜查郭老六宅院的人也没有发现账册的痕迹,气得段荀砸了一整套茶具。 师爷在一旁低头垂眸,等段荀稍稍冷静下来些许、重新靠回椅背,这才开口道:“大人,郭老六靠得住么?” “他?”段荀冷哼,“若是靠得住,我也不必如此焦灼。郭老六此人贪财惜命,小事还好,但遇上性命堪忧的大事,你以为他的嘴能多严?” 师爷低眸沉吟片刻,道:“如此看来,再没有郭老六的线索,大人当有所决断。” 段荀颔首,眯眼思量片刻,突然道:“我记得郭老六曾有个老宅在远安城,派人去查一查这个老宅在何处。账册若不加郭老六家中,必在老宅里!但……”段荀顿了顿,眼中凶光毕露,“若明日仍没有郭老六的消息,他就活不得了。” 师爷很快明白了段荀的意思,拱手道:“大人放心,库里头还有好几桩搁置的案卷正愁没人背呢,必定做得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