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 这样诡异的转折令薛铖猝不及防,愣愣地看着薛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对……爹!你这是几个意思?! 薛敬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又道:“从小到大都是你自己拿主意,我们也不曾真正管束过你什么,婚事上我和你母亲更不愿过多指手画脚。只要是个好姑娘、合你心意,我们会尽可能为你争到世子妃的封赐。” 薛铖发现自家老爹会错了意,心情十分复杂,正想开口分辩,又被他堵了回去。 “我今天远远瞧那姑娘模样不错,不知是哪家闺秀?改日得了空,请人来府上一叙,正巧你母亲养的墨菊开了,邀她来赏赏花喝喝茶,也能让你母亲瞧瞧嘛。” “父亲……”薛铖及时止住这走向越来越诡异的谈话,哭笑不得道:“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薛敬双眼一瞪,自然不信。 薛铖虽在军中摸爬滚打,但不意味着他从未接触过旁人。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他对哪家女孩儿上心,如今这般殷殷切切送人回家,怎么能让薛敬不往偏里想! “她救过我一命,我……” “那更得请来府上了!”薛敬截断他的话,理直气壮道:“那可是我们东陵王府的恩人呐,我和你母亲必定要当面致谢!” 薛铖深深看了他一眼,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是想真心致谢的表情。 然而薛敬十分坚持,薛铖万般无奈,最后只能拿天色已晚明日还要筹备使团安置事宜为借口,单方面告辞,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余下薛敬一人在书房唉声叹气了许久。 但这种碰壁的失落并没有维持太久,薛敬摸了摸下巴,决定明日抽空带上王妃与季老太傅好好商量商量。 哼,你不把人带回来,我还不能带着你母亲悄咪咪去见么! 疾步奔回房的薛铖只觉鼻尖一痒,顿时打了个喷嚏。 *** 这夜,溯辞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战旗烈烈的战场之上,湛蓝的天空从及远处延伸而至,将满目血红取而代之,血火炼狱般的修罗场在眨眼之间变成无垠的山峦绿地。 流水淙淙,有骏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披银甲,背后鲜红的披风烈烈。他面容英俊眉目温柔,踏着浮云游离的影子来到自己的身前。 他向她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薄唇吻过脸颊,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低语呢喃—— “溯辞,这是你欠我的。” 眼前的脸慢慢放大,在唇与唇的距离缩短至一寸时,溯辞陡然睁开了眼。 她愣愣地盯着帐顶出神,不过片刻,只听她大叫一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了个结结实实、滚去了床榻的角落。 老天诶!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这夜薛铖同样睡得不太好,一闭眼就能回想起那猝不及防的一吻,女子温软唇瓣的触觉还残留颊边,令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无措。 直到天光乍破,薛铖叹了口气,翻身起床。狠狠用冷水洗过脸,这才清醒了些。 毕竟现在可不是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北魏使团即将抵京,这满京城暗涌的风雨将随之压顶而来。 *** 雨过天晴,阳光却已被秋雨洗尽暖意,发挥不出一丝余热。 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沿着朱雀大街缓缓而来,车盖镀金镶玉,珍珠幔帐从旁垂落,车沿伏着两条四爪蟠龙,龙首高昂栩栩如生。 车内有美人娇笑,一抬眼便能透过珠帘缝隙看到临安王瞿嬴靠在软垫上左拥右抱,媚若无骨的美人伏在他的怀里,衔了一颗葡萄味到临安王嘴边。瞿嬴毫不避讳满街窥探的目光,揽过美人腰肢、接过那颗葡萄,顺势一番深吻,车内顿时娇嗔连连,令旁人不能直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