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叫人听见了不美。” “晓得晓得,”徐峰飞快的点头,“我知你素性谨慎,原也不过有感而发……” 胭虎站在原地目送许久,这才跟着姐姐往城中有名的苏老三羊肉汤铺子去了。 这条街上开的都是几十年的老店,苏老三家里原本是牧羊的,后来渐渐有了底气,索性自己开了个羊汤铺子,既少了中间折腾,又多了进项,如今就这么一代代传下来。 胭虎先叫了一大一小两碗羊汤,又要了五个饼,准备等会儿撕碎了泡着吃。 正好有几个小童挎着竹篮沿街叫卖,胭虎便将他们喊进来,又拿了一碟子稀烂的卤猪耳朵,一碗喷香的清蒸鱼,半只浇了梅子酱的烧鹅,统共也不过五十来个钱。 不多时,羊汤上来,雪白的一大碗汤里头撒着碧绿的芫荽,还有好些切好的熟羊肉,端的是浓香扑鼻,叫人垂涎三尺。 胭虎喜得搓了搓手,略吹了两口就唏哩呼噜的吃起来。 胭脂看的既心疼又好笑,拿着扇子替他扇风,柔声道:“慢些吃,别烫着了。” 胭虎本就在长身子的时候,又干了一头晌的活儿,着实饿得很了,风卷残云的吃净了一大碗羊肉汤,又泡了三张饼,大呼痛快,这才胡乱抹了抹满头的大汗,有耐心慢慢撕着烧鹅吃了。 “姐,我不热,”他傻笑道,“你别光给我扇风,你也吃啊,吃这个腿儿!” 说着,就将半边烧鹅的唯一一只肥大鹅腿递了过来。 胭脂食量本就不大,又慢慢喝了小半碗羊汤,吃了两口饼和几口鱼肉,早就饱了,这会儿一看这只几乎半边脑袋大的肥腻腻的大鹅腿,恨不得腹胀,哪里能吃? “我饱了,你只管吃,不够再要,只一条,别吃太多了,撑着不消化坏了脾胃。” 胭虎反复确认了几次,这才三口两口将那烧鹅腿吃的只剩骨头,又说些趣事,逗的胭脂咯咯直笑。 等吃的差不多了,胭脂这才慢悠悠问道:“那位赵大哥,是什么人?瞧着倒不像寻常走江湖的呢。” “姐,你算猜对了!”胭虎笑道,“徐二哥曾无意中提及,好似赵大哥正经读过书呢。对了,他平时也不光教我练武,上月开始,也教我读些兵法、策略之类,倒是比学堂里的先生说的还有趣些,我都不困呢!” 胭脂啼笑皆非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什么困不困的,读书的事这么大咧咧的,也不嫌害臊。” 胭虎嘿嘿一笑,也不当回事。 胭脂略想了一回,又柔声劝道:“人家虽好,却比不上你自己好,依我说,既然赵大哥这般人品,你倒不如再” “姐,我都说了多少回了,你也甭劝我了,”胭虎却直接打断她,熟练的说:“我不是科举的料子,就别浪费那个银子了。” 家里人总想叫他考科举,可胭虎一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就头疼,恨不得立时睡死过去,又怎么写的出文章? 再说了,读书本就是极其耗费银子的事儿,旁的不说,光是考试前请人联名作保,少说也得一二两银子呢。再有平日的笔墨纸砚、日后学子同窗间的往来应酬,以及出门科举的食宿、打点,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他们哪里有钱! 光是一个爹就快把家底子掏空了,若他明知没把握还硬上,当真要把他姐拖累死了。 “又不是叫你去做八股,你怕什么!”胭脂苦口婆心道,“你既学着武艺,如今也读了兵法,去考武举也就是了,来日照样能扬眉吐气。镇上的刘捕头不也十分赏识你么?” “姐,”胭虎却忽然嘲讽一笑,瞧着整个人都沧桑了似的,眼睛却亮的吓人,“我在镇上待了这些日子,并非装聋作哑白混的。你也是个难得的明白通透人,难不成平日听的见的还少了?科举容易,即便我中了,难道做官也是那么容易的事?三年一回,每年也有几百的进士,再算上那些其他途径上去的选官,还有可以直接授予官职的举人,多少人?可最后官场剩下的又有多少?” “你只瞧咱们平日里见的那些官吏就知道了,哪个不是前倨后恭?想要往上爬,做更大的官,就得阿谀奉承,泥地里打滚儿的野狗也似。可就我这个脾气,做得来吗?再说了,咱家那样的,谁放在眼里?可这世道并不许你刚正不阿,若是不同他们同流合污,便只能在小衙门里熬资历,混个寻常捕头之流,终日忙活那些鸡毛蒜皮的,两头受气……” “刘捕头,哼,瞧着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暗地里却拼命把自己的亲侄女儿送去给县太爷做那第十一房小妾!好不要脸。” “我倒是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