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欲哭无泪:“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在这里工作的三教九流都有,我一时记岔了。” “你现在记起了?”金鲤真慢慢地说:“小春春,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他的确还未成年,我们让他在这里工作也是有原因的。他家里欠了金乌会一大笔钱,没钱还啊——”张春说:“三小姐,你也知道,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难道还能把他绑架了卖肾还款不成?但是这个借款不收回来也不成,所以我们就给他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他每天晚上的九点以后都会来这里帮忙,赚的钱就还给金乌会。” “做什么工作?”金鲤真问。 “哎哟,三小姐,我们不会逼他做犯法的事的——其他服务员做什么他也就做什么,也就是给客人点单之类的小事。” “也包括被客人搓油水?” 金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给一桌中年女人点单,面带微笑、巍然不动地无视其中一个胖女人咸猪手的谢意琛。 张春干笑了两声:“我们可没逼他……这小子脸长得好,酒水的提成每次都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付出多少就赚多少钱,这不是很公平么。” 金鲤真不置可否,开始吃起了下一桶爆米花。 张逸昀回到家,客厅里一片黑暗,空气中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他不必开灯。 因为曲小敏就背对着窗外的月光坐在客厅的飘窗上。 她望着站在门口宛若石像的张逸昀,目光平静到死寂,从窗外照进的月光铺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就像一条玉色的丝巾,在飘窗不远的地面上,掉着一把张开的剪刀,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她看着他,轻声说:“张逸昀,你不能抛下我。” 五年前,上京闹市区的一个大型广告牌忽然倒下,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在紧急时刻推了男孩一把。 曲小敏唯一的亲人死了。 张逸昀活了下来。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五年前,张逸昀多么希望,死的人是他。 “你不能把妈妈还给我……就要用自己赔我。”曲小敏说:“这是你欠我的。” 夜越来越深了。 club里的人流量已经过了巅峰时期,凌晨两点,店铺里开始准备闭店的事宜,金鲤真看着谢意琛换好常服从后门离开,抓了最后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 “把没开瓶的酒水都送我家去。”金鲤真向店主报了个地址,不等他说话就推开后门跟着走了出去。 “春爷——”店主犹豫地看向不远处拿着一瓶啤酒独饮的张春:“我们要不要派个人送送?万一谢意琛那小崽子对三小姐做了什么事……” 张春白了他一眼,提着瓶子晃了晃:“保护她?保护谢意琛还差不多。” 如果金鲤真知道张春的看法,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地表示自己是个文化人,不会做霸王硬上弓这样的粗事。 文化人做事一向委婉含蓄,金鲤真掏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电子账户余额,寻思着多少钱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资产。等她抬起头来,小路前方的少年已经在下个路口处不见了,金鲤真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走出路口,然后在身后黑影靠近的时候忽然转过了身。 “这算是你发现了我——还是我捉到了你?”金鲤真看着就在几步远的少年,扬起微笑。 谢意琛没说话,那双充满防备的眼睛审视地看着金鲤真。 金鲤真视若未见,径直走到少年面前,拉起了他的右手:“你受伤了……”她看着谢意琛被划伤的手掌,嗅着浓郁的香气,语气仿佛叹息,下一秒,金鲤真就低头吻上了他的掌心。 金鲤真的舌尖在湿润新鲜的伤口上慢慢舔舐,血肉的滋味如此美妙,让她不禁想要更多,忽然,谢意琛抽回了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