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切都就绪了,他们开始往町州赶。 因着前头的事,町州县衙被烧了个精光,上头还未曾派人下来主持大事,因而县里头的事都由师爷负责。因着这次是大案,朝廷命官都丧命了,乡里头的老百姓也不敢闹,全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师爷,这案子在找凶手,若是凶手找不大,师爷说不定要找替罪羔羊,他们可不想白白赔了性命。 进了町州城,城门破破烂烂,上头的城门木制门的漆都掉了,还有些在腐朽,城门有衙役把守着,但衙役精神头不太好,多少有点萎靡不振。 望见这么一队马车,领头的衙役立马抖擞了精神,上前拦住了,齐子辙将令牌给了他们看,他们拱手行礼,嚷着:“快快,让大人进去!” 马车队伍一时间上了县里头的石板路,小商贩都偷偷探头出来瞅着,也算是开了眼界了,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阵仗的马车。 见马车往县衙那方向去,一些商贩开始在嘀咕着,估摸是上头派了新的县令过来了,师爷前些日子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去了,这几日总算能消停点了。 府衙办公在别处,马车在被烧毁的府衙门口停了下来,齐子辙下了马车,沈晞蕴本也要跟着下车,齐子辙不让,阻止道:“到了这就好了,孩子还小,小心冲撞了,若是你父亲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意你吓到孩子。” 沈晞蕴颔首,揪着齐子辙的衣袖,“夫君,你帮我多上柱香。” 张嬷嬷和花雨以及孟芹从后头装东西的马车拿出三个大篮子,往地上一放,掏出碗,往里头放些干货,接着点了香,给了齐子辙,齐子辙拜了下,孟芹接过,竖在了角落的泥土里头。齐子辙又接过张嬷嬷递来的酒杯,就着孟芹手中的酒壶,倒满了酒,洒在了地面上。 他这样的仪式倒是引来了其他百姓的围观,令百姓们感到震惊的是,边上那个侍卫装扮的郎君从后头马车拿来了蒲团,那个看着像是他们下任县令的人竟然跪在蒲团之上。 这样的礼节,是晚辈之礼。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远远小跑着带着衙役们过来迎接齐大人的师爷挥退了包围着看热闹的百姓,在一旁等齐子辙起身,才屁颠屁颠地上前,拱手行礼,自我介绍了一番后,更是多恭维了几句。 这时,百姓们才知晓,面前这个官可大着呢,人家还看不上这县令的小官。 还有些亲戚在衙门里头做工的百姓嘀咕着说起了沈宴的事,“那可不,过世的沈大人以前也是什么尚书,听说官老大。” “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被贬了呗。”师爷一听百姓在议论沈宴,冷下了脸,嗯哼了一声,百姓们全都闭了嘴巴。 齐子辙笑着对师爷道:“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拜祭岳父大人,师爷不必相陪。这诺达的县令府邸被烧成了如此惨状,当日晚上旁边的住家一点都没察觉到么?” 师爷苦恼地拍手道:“怎么没有察觉到。我们这町州正与上头的县城不巧了,气候较为干,这府衙用了上好的木材,火这么一点,很快就烧了起来,加之这附近也没有水,打水得往前头更远的地儿走了,等到衙役们过来,挑水灭火的时候,早就烧了一大半了。” “连带着边上两户人家,这不,都烧了半座。现在上头也还没有批钱下来,府衙也就保持这个样子了。齐大人若是想进去,在下可领您进去看看。”师爷趁机献个殷情。 齐子辙见状,便顺水推舟说:“行,那就有劳师爷了。” 师爷笑得谄媚,在前头领路。 府衙的牌匾被烧了板块,放在府衙门后头,斜斜地放着,上面的“衙”字被烧得只剩下一点点。门梁都是黑黝黝的,还未进入正堂,都能闻到一股子烧焦的味道。他转头看了一眼府衙的布局,跟着师爷往正堂里头进去。 正堂被烧的一干二净,隔间所有木的都被烧成了灰,就是上头房梁高,熏黑了。跨过那些个残断短缺的木头,他跟着到了沈宴所居住的府邸。 齐子辙停住脚步,对师爷说:“不知当时你们进来时,他们人都躺在哪里?” 师爷指了指庭院左侧说:“这里躺了个下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