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心突突地跳了,看着她张狂的笑容,心下只有两个字:不好! 沈晞蕴嘿嘿一笑,跟狡猾的小狐狸一般,说:“我跟他说了,若是他负了我,我就阉了他。祖母放心,他晓得道理。以后啊,他就是吃我的,用我的,怎么可能不听我的话?若是不听,我就让他去喝西北风!” 沈老夫人哆嗦了下手,犹豫地吐出了一句话:“你真这么跟他说了?” “当然!”沈晞蕴一脸我干得好吧,求表扬的表情。 沈老夫人抽出手捂着自己的脸,糟糕了,她觉得自个傻孙女没救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俊俏的后生竟然就是齐子辙。若不是联想到了以往的一些蛛丝马迹,加之身边伺候的粗使婆子家就在京城内,碰巧家中有事到了衙门,见过齐子辙一面,要不完全都不清楚。 算了,以齐子辙这样的心性,若是不乐意,她还就不信自个傻孙女能强压着他认了。 让她傻乐吧,趁着还不知道齐子辙真实身份的时候。 入了夏,这些时日,沈晞蕴开始收拾行装,就在前五日,沈宴的调令正式下来了,工部尚书。工部油水不多,最近皇帝要修建道观和陵墓,工部上上下下都忙得脚不沾地。 沈宴入职工部尚书,工部的一把手,这些工程事关皇帝,不敢马虎看待。从京城到河间城内往返,消耗了足足三个时辰,这样的路程加之忙碌的政务,与孙氏聚少离多,沈老夫人本想让姨娘过去服侍,可又想京城里头内院事情多,总不能都指望一个姨娘撑场面,便修书给了在京城里头在翰林院当院长的大儿子沈定,令其买下一宅院,供以安置沈宴一家人。 沈惟湛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平日里自有住处,沈惟澈前些时候书院假期,便自主要留下看着祖宅。 孙氏自是不肯,她心里盘算着留姨娘下来看院子,却被沈老夫人驳回了。 沈府难得热闹了一回,来来往往都是河间城内官宦内眷,前来送行的,送礼的,络绎不绝,只是沈老夫人全都推拒了,若是推拒不过,也量着差不多分量的礼品送还了回去。 前世沈晞蕴并没有在京城中的沈家住过,老早就嫁去了钱太师府。 忙忙碌碌了大概又过了两日,临出发前,秦夫人领着身边的嬷嬷上门,与沈老夫人坐了一会,留下了一千两的银子,这算是纳妾礼,嘟着嘴巴,快步离开。 纳妾没有礼单,秦夫人也算是心软了,好歹给了一千两,就算是达官贵人纳妾,不过十多两,良家妾最多上百两,能给这么多,还是看在沈宴的份上。 沈晞莲拿到了银子,狠狠地在屋子里哭了一回,才精明地把银子放在了箱笼的最底下,毕竟这是她后半生的依靠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还能去京城住。只要一想起以后她还要回到河间,其他姐妹都可能在京城中找了俊秀之人嫁了,她心就像被蚂蚁啃噬般难受。 上京的日子终究是到了,沈晞蕴收拾好了东西,终于在风和日丽的清晨,坐在马车上,往京城去。 临去京城,沈晞蕴送了一封信给齐子辙。等到齐子辙接到信,已经是她们安顿好的隔日。 沈家一行人,就连贴身丫鬟都要坐上十辆轿撵,连带着数十个婆子和仆役,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浩浩荡荡的进京场景,颇为壮观。 到了新买下的沈家院落。比河间祖宅小一些,倒也够住。沈宴名下只有两个儿子,其他姑娘到了年纪都要打发出去,沈晞蕴很快就要出阁了,接着便是不用大办的沈晞莲,加之庶女们大点的两人住一个院落,若是小点跟着姨娘住也就是了。 沈晞蕴住处直接放在了沈老夫人的院落里,这里也叫竹院。 沈老夫人到后,因着年纪大,吩咐了几句,就歇下了。 华灯初上夜未央。沈家走廊的灯笼一盏一盏地挂起来,在屋檐下摇曳着。沈家的大门开开合合了好几次。 厨房正热火朝天,格外热闹。 沈晞蕴被人推着进了沈老夫人的正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