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次江家输给了李家。 …… 屋子里的郎中退了下去,江二太太在一旁哭了一会儿,直到江澹昏昏沉沉睡着了,她这才起身去佛堂上一炷香。 床上的江澹却在这时候醒了过来,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襟,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疼痛,李雍手中剑向他刺过来时,他就知道他输了,他太过轻敌上了李雍的当,好在他活了下来,只要活着他日就有机会报仇。 “来人。”江澹喊了一声。 管事妈妈快步走到了他床前:“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江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大哥呢?” 管事妈妈连忙道:“老爷被召进宫,夫人也回去了。” 屋子里刚才还人来人往,这一刻怎么就不见了。 江澹吞咽一口,让管事将身边的亲信叫过来:“拿着我的信函,到西山胡同找两个人,将他们悄悄领出城,记得不要让别人看到。”刚才李雍清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在校场上我没有杀江大人,江大人可知为何?” “因为江大人还没有身败名裂。” 江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就在两天前,与他相熟的两个番商忽然来到京城,他知道这段时间朝廷正在查那些番货,于是他将两个人藏起来准备送出京,却没想到偏偏在这时候出了事。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雍竟然知晓这些。 江澹躺回床上,只要将这些事办妥当,就出不了大事,他伤成这般,惠妃娘娘也能借此为他求情,可是再怎么样,丢了一条胳膊,他的仕途已经毁了。 江澹将牙咬得“咯咯”作响。 “老爷,”管事端了一杯水上前,“奴婢服侍您喝水。” “拿下去吧。”江澹摆了摆手,却没有想到那管事站着没有动,反而站在床头笑着看他。 江澹皱起眉头,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话,只是目光凶狠地望着那管事。 管事妈妈终于向后退去,却有一个人从她背后闪了出来。 一个陌生的男人。 江澹浑身一凛,就要张嘴喝问。 “江大人,”那男子忽然开口道,“您还记得礼部的黄大人吗?想要弹劾您却在书房里上了吊。” 江澹眼睛中露出惊恐的神情,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人不识时务,他干脆吩咐人动了手。 这人是来向他寻仇的。 “来……”江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床边的幔帐一动,那雨过天晴的绡纱已经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竭力挣扎着,身上却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将一柄匕首塞进了他的手掌中,紧接着那匕首就向他的脖颈上划去。 随着鲜血顿时喷涌出来,屋子里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管事妈妈走上前,将手中的茶杯丢在地上,忽然大喊起来:“快来人啊……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江家再次乱成一团。 江二太太匆匆忙忙进门,见到这一幕差点晕厥在地,好不容易将御医请进门,见到此情此景御医也只能摇头。 正不知如何是好,管事进门道:“二太太,不好了,门口有个季御史要进门查证,说……说朝廷追查的两个番商被他们抓到了,那番商身上有我们老爷的书信。” 江二太太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季御史闯进来了。” 季子安挺着胸膛就如同一只雄鸡般踏进了江家,看着两边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