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坐在郑淼爷爷斜后方,将老爷子入迷不时呢喃的情状净收眼底,觉得这老爷子还是可爱得紧。 周围看一圈,前面两排,郑淼爷爷那辈的倒是都看得入迷,一时扼腕喟叹,一时又被三春夫妇的孝心感动得抹把眼眶。 后面几排年轻点的,就坐不住了,人手一个手机,黑黢黢的院子里几排整齐的手机屏幕亮光映着面庞。 徐风心中一动,往大宅门口瞟了眼,那里一片橘黄的柔光,空无一人。 他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坐他后面的方婷云收了手机,看着他背影,不动声色也起了身。 自打从徐风车上下来,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都有些心神不宁,一会儿轻飘飘的像是神魂出窍,一会儿心上像压了快巨石压抑无比。 她知道原因。 “前段时间去加州,我老想起她。” 饶是婷云要在徐风那里受挫那么多次,这回也要捂着胸口叫一声疼。 但是伤人的,不是这句话本身的含义,而是徐风说这句话时,迷惘又诚实的表情,带着沉浸其中不自知的迷惑。 像情窦初开的少年维特。 那表明他正在历经一个女生带给他的情绪。 那么,好,给予你烦恼,勾起你内心深处迷惘,让你不自觉渴望对方目光的少女绿蒂是谁? 徐风从郑家大宅悄悄撤了出去,甫一出门,夏日的蝉鸣声一阵阵回荡在郑家屋前的小绿竹林里,此起彼伏。 这家门前的路边排起了一长溜车队,各人的司机或下车靠在车门边,或呆在车里玩手机,还有几个凑伙吸烟聊天的。 *** 徐风在这一群人里搜寻了下,很快找到梁春雨的身影。 她微仰头,正在看戏,看得还挺有味的。 那神情是和郑淼爷爷如出一辙的投入,不过没有老人家那种夸张又激愤肢体动作。 戏台筑得高,二层楼的样子,但是镇宅围墙低矮,里面也都是一层的平方,这样一来,戏台倒像是个跃层,从大门外也可以看到戏台。 一个不知道是哪家的年轻小司机跟她站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嘴巴一张一合跟她急促又略带兴奋地说着什么。 可以看出她神思的确是跟着戏台在走,目光随着主角花旦走动的步伐从戏台这一边缓缓移到另一侧舞台,面部虽然没有大动作,但是演到激烈处,会轻微紧绷。 那个站她旁边搭茬的年轻小司机趁着说话的功夫,借着路灯的光源偷看她的面颊。 梁春雨绝对算个好看的姑娘,但是好看和出众不同。美丽是可以捏造可以包装的东西,女人都美。但她自己就没为自己的美丽造过势,丢到人堆里,像明珠蒙尘,细细看一下,拂一拂细尘,才知她润洁。 那个小司机这么打眼仔细一看,看脸红了,看心跳了,抿抿嘴,又在她旁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 戏台刚演完一幕,空了,梁春雨眨了两下眼,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小司机:“什么?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见。” 她这一下转头,小司机被她目光注视着,更有些窘迫脸红,递了一颗薄荷糖给她,也不管她是刚刚自己说的都没听见还是哪一句没听见,挑了一句最紧要的结结巴巴问了出来:“我……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怕被她拒绝似地,小司机面红耳赤,急急在后面又加了句:“就是做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梁春雨看了看他手里的糖,蓦然想起下午徐风给自己的能量棒。 这脸红红小司机的意图她是看出来了,“没别的意思”是不可能的。 徐风有没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