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时认不出。 徐风带着行李径直走向梁春雨。 接机大厅的喧闹声太大,梁春雨伸手去帮他拉箱子,手刚伸出去要碰拉杆,被徐风握着拿开,回头又笑:“你当自己大力水手啊?” “你东西太多了,我帮你拿一点吧。” “都是抛货,不怎么重。”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周边都是拥挤的人群,不算窄的一条过道被占领得黑压压一片,迎面汹涌的人群迎进,梁春雨肩膀一歪眼看着就要被裹挟进人流。 徐风急忙松开拉杆,在人群外揽住她的腰往身边一带,勉强把她拔了出来,人挤人的地方,他牵着她的胳膊贴着玻璃逆流挪到外头。 徐风长得高,梁春雨堪堪到他肩膀处,偶一回头,她垂着眼躲避汹涌的人群,没有挣脱他的手掌。 手心下一片细滑,湿湿凉凉的,徐风的手掌握满了一个圈有余。 心中暗暗叹,太瘦了。 继而又想,以后跟我,养得胖胖的。 这么一想,还是有些想笑。 任重而道远啊……。 外头日光大盛,刚走出机场大厅,热浪铺面席卷来轰进毛孔,炎炎暑气炙烤着水泥的地面,正是下午两点半,空气闷热得人都不敢深呼吸。 徐风松开牵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去,两人都没打伞,放好行李后一前一后上了车。 这车也跟下油锅炸了一样,热得不行,梁春雨递给他一瓶水,徐风拧开一气喝了小半瓶,放在一边,脖子一扭,伸手去抓后颈。 梁春雨撇了一眼他的脖子,密密一片红,一粒一粒的红疹子挤在他脖颈一侧,连带周围好的皮肤都染得红彤彤。 她不由得出声:“徐总监,你后面长痱子了。” 徐风那处一片抓心的刺痒,还带着灼痛,“嘶”了一声:“天气太热,这几天才长的。” 他有点受不了痒,刚要伸手,梁春雨阻止:“别抓,痱子抓破了更难受。你去看医生了吗?” “没,外国看医生得预约,”徐风把手放下,及其不舒服,“头一次长,我还以为被晒得。” 梁春雨盯着多看了几眼,分析道:“你这个应该就是痱子,看起来蛮严重了。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徐风想了下:“也好,去中北路吧,必胜客斜对面有家诊所。” 梁春雨发动车子,徐风忍着那股来势汹汹的刺挠感,阖上眼倒时差,慢慢睡着了。 行到红绿灯前停下,等放行的几十秒,梁春雨手伸到制冷的按钮边,把风力调小了。 *** 梁春雨将车子停在诊所前,准备叫醒徐风。 他下巴冒着青青短短的胡茬,神色放松,胸口起伏均匀,显然睡得正熟。 梁春雨两个月没见过徐风,只听到郑淼提起过他带人出国工作去了。 在机场接机的时候她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个沙滩裤宽背心旧衬衫三件套行头的是徐风。 梁春雨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拍拍他耳边的椅背:“徐总监,到了。” 耳畔的拍打声不停,徐风眉头一动眼睛要睁不睁,脸转了个方向,压住了梁春雨的手。 她把手抽了回来,徐风初醒时迷蒙的目光跟着她抽回去的手走了一段,慢慢收回来,坐直身体,完全清醒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