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安泠才刚刚拿起手机,敏锐的听觉便隐约听到低沉的讨论声和脚步声,霎时间手机又被她给放回了远处。 刻意地放轻脚步,苏安泠凝眉,下意识地转过身远离那声源的方向。 直觉告诉她,那不是她能够看到的东西,也不是她能够听到的谈话…… 但,苏安泠对这里确实不太熟悉,无论怎么躲避,都会听得对方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在再次转过个弯之后,苏安泠几乎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 “谁在那儿?!” 似乎听到了那细微的脚步声,在苏安泠刚刚出现的走廊上,有人猛地从拐弯处走了过来,锋利的视线在走廊内扫荡着,但是空荡荡的走廊内却见不到任何人影。 非常清晰的,藏在天花板的苏安泠,听见对方松了口气。 但,逼近的脚步却没有就此结束。 沉稳有力的脚步走来,一道冷峻而阴寒的视线在走廊内审视着,好像要穿透每一寸角落般,藏在上面的苏安泠隐约看到那抹渐渐逼近的身影,紧张的气氛在窄小的走廊内急速蔓延,苏安泠尽量保持着内心的镇定,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样寂静而紧张的气氛,会最大限度的调动她的紧张神经。 走在最前方的是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走廊内的灯光非常的阴暗,男子逆着光走来,浑身缠绕着骇人的阴冷和森寒,打在那身西装上的光线都像是被吸进去了般,光芒都黯淡了下去,轮廓分明的脸隐藏在阴影中,苏安泠只能大概扫了眼,却被对方身上的嗜血猛然逼退,下意识地收敛了视线,不再在他的脸上停留。 “寒哥。” 这时,紧跟在男子身后的黑衣人谨慎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似乎不明白男子为何在这条明显没有人的走廊内停留。 与此同时,男子的脚步停顿下来,但却不是去理会身后那名黑衣人的,有锋利的寒光从眸中闪过,他冷不防地抬起了头,朝天花板上看了过去…… 时间在那刻似乎在渐渐地拉长,苏安泠眼睁睁地看着男子的头缓缓地抬起,那移动一分一毫的动作都令她心中警铃大作,然对方却有必定探个究竟的意思,在接触到那抹骇人视线的前一刻,苏安泠最终是咬了咬牙,早已支撑不住的手掌在墙壁上一拍,整个人硬生生的转移方向,然后顺直往下落去。 走廊下面,一双双的眼睛中,只见得一抹粉红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裙裾翩飞,好似花丛中飞舞翩跹的蝴蝶,轻飘飘落下的那瞬间,自然而然的给人带来了难言的震撼。 然,未等他们看清那抹红影的主人是谁,红影就像是有威压牵引着般,脚尖轻轻点地后,便再度轻盈地飞开而去,他们只见得那抹绚丽多姿的红影飘然而过,短短几秒内便已然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鬼,鬼啊……”站在后面以为比较年轻的青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那抹影子飘飞的方向,惊讶之极的喊了一句。 忽然从天而降,然后跟鬼影子似的飘开,这难道还不是鬼吗?!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浑身杀气毕露,他冷冷地盯着刚刚苏安泠离开的方向,声音就像是从穿透冰窖般,寒冷彻底,“追!” 管她是人是鬼,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就该死! * 迷宫走廊的外围处,两个西装革履的公子哥抽着烟,脸上皆是闪现出不耐烦之色。 “怎么回事,司徒湘沁不是说很快就送过来的吗?”偏胖的公子哥皱着眉头,嘴里吐着缭绕烟雾,非常不爽的说道。 “谁知道!”对面满脸疙瘩的公子哥同样脸色很不好,手中装有药的药瓶已经被他握得温温的了,可仍旧不见司徒湘沁说的人过来,他们再好的耐心也等不及了。 他们几乎从宴会刚刚开场的时候就被司徒湘沁领到了这儿来,平时都是些不检点的人,他们做人基本上就没有底线的,因为家里有点儿小势力,所以闯了祸也能够被轻松解决,自然而然的,现在从未得到过什么教训。 联系他们的司徒呈他们也是认识的,虽然对方门槛高他们高攀不上,但司徒呈的狐朋狗友多,加上他平时的行为也检点不到哪儿去,认识他们算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当司徒呈跟他们说有好货送上门的时候,他们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虽然是在黎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但这里的人那么多,他们办完事拍拍屁股就走人,到时候谁也抓不到把柄,自然也没有注意过场合。 但是,司徒呈跟他们说的是半个小时之内肯定会将人送到,现在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一包烟也吸得差不多了,可别说看到货物了,就连司徒呈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他们都是性急的人,现在说好的肥肉又没了,谁的火气都不会小到哪儿去。 偏胖的公子哥将手中的烟头丢到地上,紧接着皮鞋狠狠地踩在上面,“司徒呈那臭小子,要是敢耍我们……”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