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殿下果然疯了。 聂侍卫暗自摇头。自从听说叶家的小女儿找回来,五皇子就始终处在呆兮兮的状态中,好在平日根本没人敢近距离接近他,所以谁都没发现。 过了半晌,商从谨又不吭声了,宝贝似的捧着他的左手,看够了才担忧地问一句:“我是不是把阿央抓疼了?” 您才知道啊!叶大小姐多坚强的人,都差点被你抓得疼哭了! 聂侍卫忍不住流出两行清泪,试探着问:“殿下,那您……还记得自己跳窥仙池的事儿吗?” “我不会游泳啊。”商从谨迷蒙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聂侍卫,“哦对,我见到阿央了,很舍不得她。” 嘴角抽了抽,聂侍卫对主子的逻辑越发难理解了,“那您就去跳湖?” “不然怎么办。万一阿央要走呢?我又不好直接上去拉住她,那么多人看着,只好想个办法,让她来找我了。”商从谨闷闷回答,低下脑袋,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少年脸颊柔软,仔细看还带着几分稚嫩,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终究是累了。聂侍卫等了一会儿,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殿下扛到床上去。 ……如果叶央知道是因为这个理由,自己才浑身赤裸地从窥仙池里爬出来,还成了京城贵族圈子里的新话题,一定会在从西疆出发时就坚定而决绝地不去马贩子那儿砍价,然后老老实实地走陆路回来。 总之,要避开那个在某些时刻会智商掉线的哈士奇。 京城传的风言风语,对叶央的评价也不同,有的说当年的混世魔王又杀回来了,有的说在雁回长廊时的举动就能看出她可成大器,细枝末节不必计较。至于当事人,任外头随意评论,自己完美地避开了流言的漩涡中心,由于受到袁夫人事迹的鼓舞,正在家里发愤图强呢。 叶央捧着一盏冰过的乌梅浆,一睡醒午觉便在屋里用功读书,比她大哥当年考科举的劲头还足,只可惜不是坐在书桌旁,而是歪在床上,云枝在旁边打扇子,手里举着的也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野史话本。 “云枝,你不要小瞧野史,有对开阔视野很有帮助的。”叶央还为自己的偷懒的行为找借口。天愈发炎热,除了趁早上还凉的时候出去转转,其他时候她都呆在房间里。 云枝摇几下扇子就歇一歇,不过并非沾染了她懒洋洋的习气,而是怕叶央受风,见角落的冰盆化得差不多,又张罗着去换。 “屋面洒点水就好了,用冰太多,浪费。”叶央头也不抬,翻了一页书吩咐。贵族人家都有凿冰窖储冰的习惯,实在没有,夏日早市上也有卖的,叶家并不穷,主要是亲戚少开销少,她却不爱铺张。 见云枝忙着用竹枝沾化了的冰水洒在地面,又细细扫开,屋子清凉不少,叶央又道:“一本看完了,你去我大哥书房里找找还有没有别的。” “这……”云枝犹豫了一下,为难道,“娘子,大少爷书房里有些重要的,我现在不是他的丫鬟,不好随意进出。” 对了,叶安北怎么说也是新上任的三品官儿,万一书房里有些要紧的公文,弄丢了可不好。叶央想到此处,便说:“那就等他回来,我自己问问。” 对大祁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古往今来的奇女子也并不只有袁夫人一位,不过她是最让叶央觉得有可能同为穿越人士的,其他的本朝奇闻异事由正准备春闱的叶三郎,和走街串巷游手好闲的叶二郎共同补充。 叶央倒真听了不少东西进脑子,有些还是书里没写出来的。史书只记前朝事,现在皇帝的八卦不太容易找,好在有胆子肥的叶二郎在没人处同她说过几句。 也让叶央更深刻地认识了商从谨。 本朝皇帝总共八个子女,皇子五个,老二夭折。其中太子和五皇子是皇后嫡出,二三四和三位公主都是嫔妃所出,皇后在生五皇子的时候血崩而死,对皇帝来说,换个正妻就代表换个太子,他对现在的接班人很满意,所以后位至今空悬。 最倒霉的是五皇子。本来帝后恩爱,按理说皇帝应该更宠这个小儿子一些,但他出生那晚星孛破空,紧接着皇后就死了——星孛在民间又称扫把星,再加上五皇子生来就一副煞气逼人的脸,皇帝爱妻之下难免认为是那个倒霉催的儿子害死了老婆,所以对他很不待见。 具体表现为,每年快到皇后忌日,皇帝就会找个借口让他出宫呆一阵,小时候是去某个王侯家暂住,长大些就派点人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