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厚吧? “都是自家人,吃饭罢。”叶老夫人淡淡吩咐,众人才敢下筷子。叶央尽量保持着斯文的吃相,刚咽下一口米饭,又听见她问:“刚刚揽汤盆那一招,谁教你的?” “咳!”被冷不丁一问,叶央差点呛着,强忍着咳嗽回话,“没,没人教,我当时看丫鬟要松手,一着急就顾不得旁的,忍着疼端起来的。” 老夫人脸色一沉,不知道是不是看破她的谎话,却没说什么。 叶三郎想缓和气氛,用公筷为叶央布菜,又夹了个鸡腿给她,语气轻快道:“自家人,别拘谨。光夹面前的菜做什么,要是过些日子大哥二哥来一同吃饭,你还不只敢扒拉米饭呀!” 长形的降香黄檀木餐桌,首位坐了叶老夫人。大祁以右为尊,所以三郎和叶央依次坐在左边,右边的两个位置是留给老大老二的。 怎么说也是从一品的国公府,哪怕席上都是自家人,吃饭也是用公筷夹到碗里,再拿自己的筷子吃。叶央不太习惯这些,生怕用错了或者掉了筷子,面对满桌子山珍海味也战战兢兢。 “谢过……”叶央的后两个字还停在舌尖,叶老夫人教养良好地把筷子搁在筷架上,竟一丝声音也未发出。 “食不言,寝不语。”她声音冰冷,吓得叶央一缩脖子,正堂周围立着两排丫鬟,个个垂首,沉默恭敬。 乳鸽炖乌鸡汤喝了半碗,清蒸鲈鱼只夹了两筷子,倒是双菇扒时蔬就着米饭吃了不少,要不是三哥仗义,雪中送鸡腿,叶央现在看着等会儿就要撤下去,只动了一多半的菜,活活哭死的心情都有了。 浪费粮食很可耻啊! 不过听说在同品级的府邸中,叶家都算是节俭的,在上个月她还没到的时候,才撤下白事灯笼,象征孝期已满,桌上才允许有大鱼大肉。 “云枝。”叶老夫人抿了下饭后清口的淡茶,吩咐道,“把大小姐的东西都搬到沉香堂左次间去,好好收拾。大郎回来没有?” 等云枝低声应了,她身旁有个圆脸丫鬟回话:“回老夫人,大少爷已在等着了。” “三郎,阿央。”叶老夫人缓缓放下茶盏,离开座位,眉目舒展开来,“我们走罢。” ☆、人全了 去哪里? 从老夫人的脸色来看,她虽不苟言笑但应该也不会拉叶央去打板子——再说她也没做什么错事儿吧?只犹豫了片刻,叶央就跟上去。当然,还是祖母打头,三哥居中,她垫底。 府里九曲十八弯,叶央转的头都晕了,仅知道是往北边走,穿过两道长廊一条小径,老夫人顿住脚步,便到了。 ……原来是这里,叶央心中感叹。 叶家的宗祠,院落四周都砌着厚重的石墙,屋脊高耸屋角飞扬,院里没有树木,显得空旷。祠堂正厅的落地窗刻有竹木花草,正门则有一整只猛虎,栩栩如生。楹联上刻的是“是训是行赞乃祖武,有典有则贻劂孙谋”,叶家先祖对后人的期待,一目了然。 一进这里,叶央顿时生出一种庄严感,连口大气也不敢出,老实地跟在后头。叶三郎似乎早有预料,倒没表现的多惊讶,只垂了头走过小院,迈过门槛。 除了逢年过节祭拜祖先,或者出了什么大事,女眷不能单独进出宗祠。眼下才六月多,并非年节,叶老夫人选择这时候进祠堂,那就是出了大事。 宗祠内部比院落中更加空旷,里面早就有了两个人在等着。其中一个端端正正地跪在众多牌位前,连个蒲团都没有,脊背笔直一动不动;另一身着紫色朝服的人似是刚到,正从香台拿起火石,点燃蜡烛,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唯有烛火给屋里添了一丝光。 一扇门隔绝内外,有片刻时间叶央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阴冷气从祠堂的每一个角落里漫上来,让烛火摇晃个不停。 “祖母。”穿紫色朝服的应该就是叶央的大哥,躬身后立到一旁,十足的稳重,只在转身的时候看了叶央一眼。 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