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愤怒在于那些人怎么能如此“污蔑”皇帝不体恤老臣呢? 徐公你说,皇帝怠慢你了吗? 徐公高深微笑。他想看朝阳公主还能怎么演,就不说话,也不表态。 朝阳公主也从不需要这样去作态,她要什么,都是别人替她办好了。 见徐公竟然没有立刻表示“您说的都对,陛下对我好极了!”就真的想发火了。 王姻赶紧上前接棒表演。 王姻说,徐公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徐公扶助陛下继位以来已经十七年了,君臣相得,早是一段佳话了。 那都是小人污蔑!不会有人信的! 徐公就不理朝阳公主,转头对着王姻这鲁国大夫。 他就知道这后面是姜幽在搞鬼! 就算徐公没搭腔。王姻自说自话也很顺利。 王姻说:陛下爱重徐公,徐公也一心忠于大梁,忠于陛下。 徐公面带微笑看着王姻。 王姻:徐公也必是如此想。徐公继续面带微笑。 王姻:徐公急陛下之急,忧陛下之忧。 徐公懂了。这是让把花万里和陶然的事都栽给他。 他转头对朝阳公主说:“长公主,我有一事,正要禀报。陶然死了,证实是花万里所害。” 王姻一怔,就听朝阳公主在身后说:“花万里辜负我,辜负陛下!必不能轻饶!速将其捉拿!收了他的虎符!令花家军就地解散!” 王姻顿时紧张起来。 朝阳说得太早了! 都是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太高兴了! 徐公恍然大悟状,反问朝阳公主:“原来,长公主是想除掉花家大军?” 朝阳也没那么蠢,立刻发现不对,隐怒道:“徐公骗我吗?” 徐公不管她是不是在生气,说:“那如果我说是花万里死了呢?陶然活着。长公主会说无将无兵,仍要将花家大军解散吗?” 朝阳被徐公诳了一下,正生气,也学会了闭嘴,只用愤恨的目光瞪着徐公。 现在轮到徐公自说自话,王姻和朝阳装哑巴了。 徐公说:“长公主日后打算依靠云家吗?公主打算如何除掉云家?”他看向王姻。 王姻心如擂鼓,却突然有种感觉。 ——这是徐公在跟公主说话。 他在问公主,除了花家,还有云家。凤凰台并不是无兵无将,任人来去之地。 王姻:“云家数代忠心,就是长公主座下的一条忠犬。这狗,难道还会反噬主人吗?” 徐公微微点头。 原来姜幽的打算是,让云家反。 也对,云家离凤凰台最近,占着地利。而且,云家估计也知道“皇帝”的隐疾。若说云家起了不臣之心,那真是一点都不出奇。 徐公再问:“公主难道以为这天下,这大梁,竟没有一个忠臣愿为陛下尽忠吗?” 哪怕这凤凰台上的兵将都被祸害完了,大梁可不止只有凤凰台有兵啊。大梁各城兵马集结起来不是个小数,发一道勤王令,难道鲁国大军还能长驱直入打败所有人? 这样旷日持久的征战,对天下是何等的折磨与摧残! 若姜幽是打着这个主意,那恕他不能苟同。 王姻:“公主是帝裔正统。” 徐公想起了那道立姜幽为安乐公主的圣旨。一道如此可笑的圣旨,里面近乎儿戏的述说了姜幽的身世,以及她身上的血脉。 ——可这道圣旨还真证实了姜幽是大梁公主。 徐公沉默下来,仔细思索这里面的可能,想来想去……觉得这条路固然险之又险,但未必就没有成功的机会。 姜幽。 她要真是个男人,这道圣旨就不能成文。如此看来,正因为她是女人,才会有这道圣旨。 他没有再多说,就这么离开了,还让侍人带他从后面走。 徐公走后,朝阳似乎有一点不敢相信,她问王姻:“徐公竟然是答应了吗?为何?”王姻笑道:“因为就算是陶公和花大将军现在回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他们一个手握重权,一个手握重兵。可那是以前!现在他们回来后,不管是权还是兵都只能暂时先放下,要先打官司,争一争到底谁对谁错,谁是奸谁是恶,到底是谁害的谁。 不争清楚了,花万里别想再领兵打仗了。 陶然难道就能继续操持朝中之事吗?不说徐公会不会下手,朝阳公主身边的人早就虎视眈眈了。 陶然还要跟徐公争权夺势,可他们不用争,朝阳公主在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势! 徐公既救不了他们,也不想救他们。可他现在再想一手遮天,就要跟朝阳公主斗了。 跟个聪明人斗,两边都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停下来,好避免无意义的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