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会不会带三哥回家乡了?” 冯班惊醒过来,也看着冯宾,“父亲,我明日就去冯路家乡看看。” 冯宾道:“冯路家乡和我冯家祖藉是一样的,都在乐城。我冯家,七百年前就在这里了。” 冯班:“那之前呢?” 冯宾茫然望向他,回忆了一下,道:“祖谱中并无记载。不过姜氏,也就是大王的祖先……据传是汤山人氏。汤山,就在如今的赵国境内。” 冯班记下这个地方。 冯宾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但他的手还拉着冯班不放。 冯班也不敢动,等了半个多时辰,他把手轻轻的从冯宾手中拉出来时,冯宾又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 “公主,摘星公主。她将大王与太子二人推到台前,自己隐身在后,操纵王权。她是你们母亲的妹妹。当年先王将你母亲嫁到冯家,将公主的另一个姐妹嫁到了蒋家。蒋家害死此女,之后就被公主灭了满门。先王曾谋害公主养母,公主亲手杀了先王。” 冯班倒抽一口冷气,想躲开,可他的手却被父亲紧紧抓住。 冯珠喃喃道:“父亲该不会是疯了吧……” 他们从小的时候就听说他们的大哥是被摘星公主害死的,因为公主是个好弄权的奸人、小人。他们要除掉公主,是为鲁国除害,是替大哥报仇。 现在父亲嘴里说的,他们却从来没听过! 冯宾死死盯住冯班:“你要记住你大哥的仇!不许你去认公主!不许你受公主的恩惠!不许……”他没能说下去,因为姜谷冲进来了,她冲进来后还不忘关上门,然后跑到冯宾榻前,焦急又愤怒的冲他小声吼:“你不许这么说我妹妹!!你不许这么说她!!她不坏!!蒋家害死阿粟该死!他们该死!!” 冯宾挥开冯班,掐住了姜谷的脖子:“玉郎也该死吗?他也该死吗?!” 冯珠大骇惊叫,冯班握住冯宾的手求他松开。 冯珠大喊:“爹爹!爹爹要杀了娘!爹爹要害死娘了!!” 冯伯冲进来就看到冯班把冯宾压在榻里,姜谷半个身子也在榻里,以为他们二人要害冯宾,大怒大吼:“你们这些小人!!小人!”四处一望,取下墙上的剑就朝冯班冲来。 冯珠看到冯伯的剑从冯班头顶劈下,伸出双臂去挡。 冯班只觉得一捧热血兜头浇来,跟着就是冯珠的惨叫声,他回头一看,冯珠倒在地上,还有半条手臂,冯伯举剑立在他身后。 “冯伯?”冯班惊悚恍如梦中,可他的手还不敢放开。 冯伯此时看到床榻前的景象,原来是冯宾想掐死姜谷,他举剑对冯班说:“你若孝顺,就不该阻拦!你母能活命,全仗你父慈悲,怜惜尔等兄弟,如今你兄弟已然成年,不需母亲抚育,你父要杀你母,你该听从父命。事后,你可好生安葬你母,以全孝道。” 冯班耳中是弟弟的痛呼,母亲被掐着脖子的喘息,还有冯伯的话。 血从他的头顶滑到眼睛上,眼前一片血红。 冯伯:“还不快放手?让你母亲好生去吧。” 冯班仿佛在迟疑,回头看向榻里,父亲的眼中满是仇恨,他不会放过母亲的。母亲满脸是泪,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怨恨,似乎在说,他就是放手了,母亲也不会恨他。 冯伯等了片刻,还想说什么,跟着就听到榻上冯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冯班惊叫:“父亲!!” 他连忙上前查看,不料冯班猛得向他冲来,他怀中寒光一闪,冯伯情知不好,却也躲不开了! 怀抱利刃,乃是拼死一击的博命技。 冯班一击得手就迅速退开,夺了冯伯的剑,一击挥下,齐肩斩去冯伯右臂,跟着再是一击,斩下冯伯头颅。 姜谷早就已经滚开了,她眼前直发黑,刚才不知怎么了,冯宾的手突然就松开了,她一边按住胸口,一边往冯珠那里爬,爬过去后就抱住他被斩下的断臂,想把断臂往冯珠怀里放。 冯珠抱住断手,泪如雨下,“娘!哥哥!哥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