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后面,心里翻江倒海:好不要脸! 来的都是下人,顾釜一边说着“大王让我来的,你拦我就是你不对!”一边理直气壮继续往里闯。顾清音领会到他们今天当定土匪了,也领会到他们是恶客,此行只怕有些凶险,也理不直但气够壮的跟在顾釜身后,护住顾釜的后方,两兄弟一前一后往里闯。 还真叫他们闯到人家寝室前来了。 只见一个大肚汉,脸如满月,穿一件褐色纱罩衫,露出胸膛和从室内踱出,含笑相问:“两位怎么闯到我这里来了?” 顾清音看顾釜,从他哥不动如山的神情中他看得出来:他哥不认识此人。 这就是没见过面的坏处! 顾釜行礼问好,这位也还礼问好,还请他们入内饮茶。 顾釜拒绝,说他们是来探望龚大夫的。 此人露出一张伤心的面孔:“原来,你们是来看望我那哥哥的……” 顾釜大惊失色:“莫非龚大夫有什么不测吗?” 此人摇头,跟着就叹气,“我那兄长月前……如今已无大碍。”还客气的感谢顾釜,“多谢兄台探问。” 月前如何了? 什么叫如今已无大碍? 顾釜脑中蹦出许许多多联想。 “某奉王命而来,还请这位兄台行个方便。”顾釜深施一礼。 此人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兄台稍待片刻,等某梳洗一下,就引诸位去见我那兄长。”他侧开身,“还请进来喝一杯茶。” 顾清音看顾釜。 顾釜不动,不客气道:“龚家的茶水,我等刚才已经喝够了。兄台不必客气,只需指点一二,我等自去便是。” 此人哦了一声,拎起衣襟笑道,“那就请兄弟容某进去拿条腰带,不然……这个形容也太不堪入目了些。” 然后此人就进屋去换衣服了,然后一去不回。 顾清音一开始还天真的等对方回来,见对方久久不归还在心里想:嗯,此人一定是觉得刚才很不好意思,所以去沐浴熏香了。 等他明白过来人家又丢下他们不管的时候,这个院子前后两个门已经被围住了,除非他们爬墙,不然就只能进屋,再去见一见刚才那个人。 这人是谁? 顾清音一时想他可能就是龚大夫,只是龚大夫跟他们开个玩笑;或者他是……龚香?呵呵,不太可能。 在他的想像里,龚香是一个更高深的人物,应该更不同凡俗一点——不是这种性格。他可以严肃,可以深沉,可以是任何一种面目,刚才那种不要脸耍赖皮的人,应该不会是龚香吧? 他们站到了华灯初上,然后灯再次熄灭,顾清音站得腿都僵硬了,最后,顾釜终于迈步走进了那间屋子。 顾清音马上活动僵硬的腿跟上去。 屋子里有另一个呼吸声,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守在门边的阴影里,如果他有歹心,在顾釜和顾清音进屋的一瞬间就可以取走他们的性命。 在窗下的阴影里摆着一张横榻。 榻上的人出声了,“阿悟,不要失礼,请顾公子和小公子坐下。” 这个叫阿悟的男人先点了灯,然后把灯举到榻前,顾清音看到那个男人坐起来,看起来他一直没有睡。 “见过龚公。”顾釜行礼道,“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龚公不要见怪。” 顾清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龚香?那个失踪的龚香? 龚香盘腿坐在榻上,随手一指:“请坐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