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光才注意到,年安手机不止何时开始录音,最后面的秒数还在跳动,脸色霎时惨白。 年安接着道:“有空就多吃吃鱼或核桃,补补脑子,了解一下你所处的经纪公司高层职位的人都有谁,别傻得这么彻底,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怪丢人的。” 罗光:“……” 罗光下车后,脑子里还是方才年安笑得肆意又轻蔑的模样,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远处的助理见状,半天都没敢过去搭话。 年安到酒店后,就被服务生带到一间包间。 约他吃饭的人是宓时晏的母亲,他法律意义上的婆婆,年安接触过几次,对她印象非常不错,温柔大方,非常有贵太太的气质。但等他推开门后,才发现来人不止有宓夫人,她身边还坐了个脸上笑出花儿的年太太——这年太太不是他妈,而是他爸出轨后跟他妈离婚后又娶进来的姘头。 顿时,脸色的笑容冷了几分。 说起来也是奇,年安上辈子出生在普通人家,他爸在他六岁那年出轨,而后他妈被这对狗男女活生生气死在家门口。 没想到这辈子穿来平行世界,成为富二代,他爸仍旧在他六岁那年出轨,并且依然是上辈子年安认识的那个女人!甚至因为这辈子是有钱人,所以在跟他妈离婚前,就偷偷在外面跟小三生了个跟他同岁的孩子,并且在离婚的第二天,就把这对狗母子接回家,扶上了年太太的位置。 哪怕在这个同性已经是非常正常的年代,也不会有人家愿意把儿子嫁出去,所以他会被踹来联姻,大部分原因还是出在这个女人身上。 不用猜都知道,对方想的无非是只要他一走,就没人跟她儿子抢年家的家产了。 年安一坐下,宓夫人就说:“小安,你的戒指呢?” 年安这才发现自己无名指上空荡荡,昨晚把戒指丢在桌上后,早上去公司时就忘了戴,他说:“应该是昨晚洗澡的时候脱下,落家里了。” “你们年轻人一个个的记性都这么差,”说完,宓夫人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年安,“等周末得空了,和时晏再去配一对好看的,就当妈送你们的。” 年安突然想到宓时晏那从来都是空荡荡的十根手指,眉头一动,还是将卡收下。 “谢谢妈。” 这顿饭吃的相当和谐,年安和宓夫人的‘婆媳关系’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融洽,不知道的人都要错以为他两才是母子。 就是年太太有些尴尬,中途她有好几次想要插进话题,都没成功,年安当她是空气,宓夫人也清楚年家那点破事,所以也顺了年安对年太太的态度,只是偶尔应几句,既没薄她面子,也没让年安觉得过于热情不舒服。 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年太太面子挂不住,等离开时,脸都是黑的。 “我送您回去吧。”年安对宓夫人道。 “我让司机来接我了。”宓夫人又问他,“你最近和时晏怎么样?” 年安看着宓夫人的脸色,随口撒谎道:“还行。” 宓夫人:“那就好,你说两口子过日子多少都有摩擦,过了就好了,对不对?” 年安笑了笑,没说话,把人送上车后,忽然有种抽烟的冲动。 今天的新闻宓家不可能不知道,但就算知道又如何,逼人联姻这事他们本就理亏,去找宓时晏肯定还被呛回来,这才会退而求次来找年安。 宓夫人面上关心的话不少,但宓时晏和罗光的事,却半个字都没提。 不过也正常,毕竟说到底,他都只是个外人。 他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对宓时晏没半点感情,对这份闹着玩似得婚姻也纯粹就是为了保命,这要是搁在另一个人身上,估计能直接疯掉。 等宓夫人走后,年安朝自己的车走去,结果还没到,就看见宓时晏正在在他车旁边。 自从结婚后,宓时晏和家里的关系就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这半年来也都没回过家,宓夫人也知道儿子的脾气,所以才会从‘脾气好又听话’的年安身上规劝。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