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处于心魔涌动之间,满心满眼都是孟亦,此时也被那肥硕白鹅的举动激的眸中墨色翻滚。 杀心渐起。 碍眼的蠢笨灵兽。 然而下一瞬,宿歌抑制住了自己的杀心。 白鹅显然是孟亦的灵宠。 那姿容绝艳,气度慵然之人本就已经不会原谅自己,若是自己再做出什么令他厌恶的事情,或许,此生他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刹那间,被孟亦漠视的恐慌远超越了被白鹅刻意嘲弄的愤慨。 宿歌将杀意咽进心底,转而再度将痴然目光转向孟亦。 孟亦却视而不见,转了身,侧首淡声对大白鹅道:“既如此,便离他远些,免得污了你的清白。” 说着,便往山上走去。 大白鹅赶紧晃着身子跟上。 宿歌脚下踏风,一晃神便行至一人一鹅的前方,拦住了孟亦去路。他伸出手,摊开来,给孟亦看自己手心躺着的绣了“柏函”二字的储物袋,嗫嚅片刻,还是克制着叫出了心中想叫的那个名字:“柏函,我都知道了,你曾救过我数次。我如今过来,是想将此物……” 未说完,却见孟亦眉峰轻敛,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只道:“扔掉吧,脏了。” 他是嫌自己污了他的眼。 宿歌心头蓦然一紧,明知晓孟亦口中的“脏”指的是他这个人,却还是将储物袋往自己干净的衣衫上擦了擦,而后小心慎重地收了起来,竭力放柔了声音道:“柏函说得对,是脏了,我匆忙而来,未来得及清洗,下次我再拿给你,可好?” 他既是听不懂人话,孟亦也懒于与他言语,直接绕过他,往山上走去。 宿歌触摸着在洞窟中尘封两百年,还带着些玄冰渗骨凉意的储物袋,未敢再阻拦孟亦,而是望着他消瘦清雅的身影直至消失,眸中是汹涌的痴缠。 眼前没了那风姿绰约之人的背影,宿歌站在山路上,低声自语道:“是我疏忽了,我将它擦干净,捂热了,再拿予你。” 可储物袋擦净并非难事,我这令你感到肮脏的人,又该如何收拾自己。 —————— 孟亦踏入禁制,步伐慵然走向室内,拿了热水与茶叶、茶具放在躺椅旁的藤桌上,自己则撩起衣袍,半倚在树下躺椅上。 白鹅孵蛋一般,窝在了他的腿边。 孟亦边动作悠然地冲泡清茶,便嗓音清澈道:“你究竟是公是母。” 大白鹅装作害羞的样子,将头埋进了一旁的草丛中,声音换成了魔修低沉的嗓音:“公的。” 孟亦眉目微弯。 这时,原本窝在地上,隐了一双脚蹼的白鹅从草丛中抬起头来,将翅膀展开,摊平在身体两侧:“小亦儿,方才那人,是害你之人。” 虽说是问孟亦,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鹅不等他回答,又道:“你可想过报仇?” 繁树苍翠,草木清香,孟亦拿着杯子小口小口饮着刚刚冲泡好的茶水,神情惫懒,半掩着那双淡漠眼眸,道:“我打不过他们。” 闻言,白鹅晃到了孟亦面前:“如此,用不用本尊帮你杀了他?” “不必。” 即便需要动手,也不必他人帮忙。 那白鹅还想说些什么,却发觉,有人传了传音纸鹤来,便只好打住。 见着纸鹤,孟亦还以为是薇罗仙子有事传讯,没成想打开来,却是灵芮的声音—— “柏函哥哥,芮儿这段日子先不能去看你了,我要闭关了,要抓紧修炼,这样才能保护柏函哥哥。” “柏函哥哥一定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等我出关。” 传话结束,纸鹤化为光点,消失在了原地。 灵芮之执着,孟亦一直想要劝说,她能潜心闭关修炼,追求大道自然是好事,只是如果剔除其中缘自己而起的偏执,恐怕于成仙之路要更好些。 这般想着的同时,孟亦却再次感知到了身上自己隐隐运行起来的奇异灵力。 他经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