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王谨骞看着笔记本上不断传输过来的会议日程,镇静自若的撒谎。电脑屏幕显示的时间刚好是晚饭的点儿,他问周嘉鱼。“你在哪,花店?” “没,”周嘉鱼握着电话手心潮湿,“乐团在排练,我中场休息。” “哦。”王谨骞甚至能想到她悄悄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给自己的那副情景,一脸严肃紧张的站在什么地方,或许……手指还在不安的做什么小动作? 场面又变得安静无比,周嘉鱼受不了这种非人的交流模式,干脆的问他。“你伤好点了没?有没有按时擦药?肿消了吗?” “终于想起来我还有伤啊,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儿忘了。”他凉凉的嘲讽她,这些天心中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 王谨骞透过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反光照了照自己那张脸,满意的扬起下巴摸了摸自己。也不知道她给自己上的是什么药,抹了三四天嘴角那块碍眼的红肿就消了,脸上一些斑驳的淤痕也淡了很多,如果不仔细去看,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哪儿那么快,我就是摔一下还得见点血吧,人家抡过来的是实在拳头,且着呢。” 周嘉鱼听后自责,十分懊恼。“这么严重啊……”她在这边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更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到最后,只低头默默的重复了一遍之前跟他说过很多次的话。 “那你记得按时涂药不要碰水哦。” 王谨骞觉得可能自己让她歉疚感加重了,忙把话头找补回来,生怕她再把电话挂掉。 “行我记着了,你怎么这时候还在乐团排练呢?都饭点儿了还不回去?” “最近有一场挺大的比赛,老师们都很重视,搞不好还要开夜车呢。”周嘉鱼透过玻璃门看了同样神色倦怠的同事,忽然蹦出一个想法。“你要来看吗?大后天在国家大剧院,我们和哥伦比亚的一支交响乐团竟演,曲子都是平常很难听到的。” 她忘了是听谁说过,王谨骞失眠的症状挺严重的,而音乐会好像是治失眠一个很管用的办法。一般不懂音乐的,只要进了观众席,不出二十分钟,一准儿睡的沉。 周嘉鱼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却又把话故意讲的随意平淡。 王谨骞好像在走动,电话那边有细碎的声响。 他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含在嘴里,等了半晌才咽下去。再开口时嗓音清越不少,“你这是邀请我啊?怎么听着心一点也不诚呢?” 她横下心,没好气的问他,“那你到底来不来?” “………” “不来。”他拒绝的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好像根本就不需要考虑。 周嘉鱼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和王谨骞打电话了。 “我挂了!!!” “我明天去香港出差。”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一个是愤怒羞赦的女声,一个是平静隐隐带着温润笑意的男声。 王谨骞摩挲着玻璃杯上刚刚退下去的一层水痕,耐心解释。“那边有峰会,要开几天,我回不来。” 周嘉鱼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恨自己为什么要脑子一热请他来看演出,忙装作无所谓的口气。“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忙你的。里面找我排练呢,我得先回去了。” 他轻声嗯了一下,等周嘉鱼即将按掉通话的时候,心里一紧迅速叫住她。 “嘉鱼?” 周嘉鱼赶紧把电话又贴了回去,眼睛睁的老大。“怎么?” “等我回来去找你。” 他话说的平常,似在和朋友约见明天的一场见面般。空荡的能听见回音的走廊里,周嘉鱼站在一方深沉暮色中,听着他一把温和嗓音,心脏倏地,就跳快了两拍。 针对国际上一些难以解决的经济问题召开的亚洲经济峰会在香港盛大召开,会议开始前一天,各家受邀的金融机构,上市公司纷纷整装待发,打算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次难得的机会。 航站楼的贵宾休息室里,威尔投行的精英团队正在里面休息,彼此三三两两的小声交谈,相比同来参加会议的别家员工,神情轻松自在。都是些在美国跟着王谨骞滚过风口浪尖的,自然不把这次会议太放在心上。 休息室不起眼的地方,王谨骞正在和助理核对着最后的行程。 “今晚入住酒店休息,有三家公司的老板约您面谈合作具体事宜,我只给您确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