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承受的奢华,毕竟年纪小见识浅,如此局促情况下,更是不敢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生怕哪一处不得体,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包裹里装着画卷,可是自那个吊死鬼之事后,也不知怎的,她有点不敢见画中君。 在府中待了两日,足不出户,既不见有所谓的“邪灵”来找她,也不好到处行走四方查看,更不敢吹动招魂哨引来真正的邪灵,夏芩觉得,自己犹如困兽一般,简直对不住知府大人家给的每一口饭。 漫长的不安与沉闷里,夏芩思考起一个问题,那四个便便娃究竟是谁?知府夫人一次又一次地保不住自己的孩儿和她的身体状况有没有关系? 慢慢地理清思路后,她招来了变相人,微笑道:“你不是要做真正的大夫吗,现在,你的第一桩生意来了。” 夏芩告诉丫鬟她想见夫人,丫鬟传话过后,便领着她进入夫人的居室。 再次见到知府夫人,她依然半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只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和忧郁。 她身旁年轻明艳的女子劝她:“姐姐也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老闷在屋里,再健壮人儿也会生病的,不如趁今天天气好,妹妹扶你去花园里散散步?” 知府夫人还未说话,她身旁的徐妈便笑道:“二夫人有心了,本来夫人也是这么对大夫说的,可是大夫说,夫人身子贵重,而肚子里的孩子骨头架又沉,为大人孩子安全起见,才让夫人多多卧床休息,自然比不得二夫人没有身子轻手便脚的,可以到处赏玩。” 二夫人讪讪,脸上起了一片绯红,手指绞着手帕,低声道:“如此,倒是妹妹鲁莽了。” 知府夫人拍拍她的手,温和道:“妹妹也是好心,是姐姐身子骨不争气。” 二夫人呐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气氛有几分难言的尴尬,知府夫人转向夏芩:“小师傅有事?” 夏芩在心中掂量须臾,还是道:“不知道夫人能否让慧清看看以往大夫给您开的药方?” 知府夫人眉峰微微一动,淡然道:“小师傅想看药方,这是为何?” 夏芩硬着头皮道:“慧清略懂医术,上次见到夫人时,觉得夫人神色倦怠似有病容,这才不自量力地想替夫人看看,也不辜负夫人招待慧清吃了这么多饭的美意。” 知府夫人嘴角一动,露出几丝笑意,轻声吩咐徐妈:“把以往大夫开的药方拿过来。” 徐妈点点头,取出药方递给夏芩,怀疑地问了一句:“小师傅不应该先给夫人把把脉再看方子么?” 夏芩的手几不可查地一抖,硬着头皮笑:“把脉自然是要把的,不过先看看药方再说。”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变相人细细地看了一遍药方,并观察着知府夫人的脸色,说道:“是很稳妥的保胎药方,并无异样。”当下又让夏芩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道,“按理,如此细细地调养着,应该没问题,只不过一定要保持心情开朗。” 夏芩便把变相人的话转述给了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仍是淡而又淡地笑了笑,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面对千篇一律的老生常谈,只是不失大家修养的客套而已。 徐妈就没那么客气了,说道:“吃药看病的事自有大夫照管,小师傅就不用操心了,还是把那些不该在却在的东西赶出去是正经。” 这下夏芩也坐不住了,红着脸应了一声“是”,然后起身告辞。 二夫人也趁机随之告辞出门。 出门的瞬间,眼光掠见四只黄橙橙的娃穿墙而入,咿咿呀呀地攀在徐妈地头身上开始抓头发撒尿尿。 夏芩眼睛一抽,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出了门。 屋内的徐妈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什么,知府夫人声音略略提高道:“好了。”便再没有了声息。 二夫人眼神黯淡,转向夏芩,勉强微笑:“能否请小师傅到我房里一坐,有些事情想请教师傅。”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