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晚,林玉和就被临时拉了过来,当了江少的吃伴。 而宋巷生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当她遇到瓶颈想要转身问一下的时候,这才发现,下班的时候底下的人她都让离开了。 现在想要找个帮忙解决疑问的人都找不到,宋巷生叹了口气,只能自己去找相关的资料。 翻找了半天,等接到月嫂信息的时候,宋巷生才想起来,自己忙晕了头,忘记告诉她一声,自己今天要晚些才能回去。 月嫂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后,给正在自娱自乐哼哼的小宝拍了段小视频发给了她。 宋巷生看着儿子憨憨的笑脸,唇角禁不住就扬了扬。 “喝杯咖啡。”昏暗的灯光下,南风瑾端着杯咖啡放到了她的桌上。 正在埋头的宋巷生陡然听到他的声音,脊背默然一僵,但也随即恢复如常,继续忙手头的工作。 南风瑾静静的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目光沉静的看着她低头工作的模样,头顶的光线打在她的后颈上,显露出上面细小绵软的绒毛。 让南风瑾想起了网络上经常出现的新鲜词汇——天鹅颈。 许是等得时间太久,又或者是周围实在太过安静,只有宋巷生时不时沉稳敲动键盘的声音,南风瑾靠在椅背上,原本只是想要假寐一会儿,谁知竟然真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隐约的又嗅到了那么熟悉的、让人心安的气息。 记忆深处的那年,是四方城三十年来最冷的寒冬。 滴水成冰成了最佳的形容词。 “没有用的废物,我没有你这种废物一般的儿子!” 年仅十二岁的南风瑾被一脚踢进了水池中,水池表面覆盖的坚冰被硬生生的砸开裂痕。 他的眼角被碎裂的冰块撞击到,模糊了视线。 他听到了母亲的哭喊声和祈求声,听到了父亲叫嚣的辱骂声。 继而是母亲的惨叫声、求饶声。 南风瑾知道,是恼羞成怒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父亲,在殴打自己的母亲。 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手臂紧紧的搂抱着自己,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一丝丝的温暖。 南母的头被打破,哭声一片。 南父该是恢复了冷静和神志,开始道歉,开始扇自己的巴掌,开始承认自己的错误,恳求妻子的原谅。 南风瑾睁开眼睛,眼角的血落下来,将视线染成红色。 他看到,激烈拥吻纠缠的两人,刺目而狰狞。 两人互相倾诉着爱恋。 爱? 南风瑾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却觉得作呕。 他踉跄的站起了身,捂着受伤的眼睛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视线里只有一片的血红。 …… 南风瑾也没有想到起初这段自己操盘落下棋子的婚姻,能维持三年。 三年,不算是久远的漫长,却也不是一段短暂的时光。 他亲眼看着那个被自己像是捡拾宠物一样救回来的女孩儿,成长为了业界能够独当一面,手段雷厉风行的女魔头。 女魔头,还真是一个……形象的不能再形象的称呼。 不知道是怎么喊起来的,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也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宋巷生身为面试官,穿着端庄修身的白色职业套装,静静的坐在首位,她的目光沉沉的如同一汪平静无波的潭水,所有人都说,宋总监跟南先生不愧是夫妻,真是越来越像了。 尤其是那身上好像没有人气,清冷的模样,宛如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宋巷生对于这样的说辞,每次都只是微微一笑,手指不经意的拂过自己的声带,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像,她只是知道,一个原本能够畅所欲言的正常人,一夜之间成了哑巴。 在谈合作的谈判席上多番碰壁,被嘲弄被冷笑,被当成猴子一样的戏耍,却连发出抗议和怒吼的能力都没有的时候,她能做的就是伪装成坚不可摧的模样。 “这位小姐,你的企划案总监已经看过了,并不适合我们的公司,谢谢你的到来。” 一道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女声传来,其中几名面试官同时保持了缄默,即使其中有人觉得这位面试者的资质不错,也不敢当面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他们畏惧的并不是说话的女人,而是……她旁边坐着的女魔头。 宋巷生对她微一点头,张潇潇会意,冲着外面喊了句:“下一个。” 被拒绝的面试者孙小姐愤愤不平的离开,想要斥责他们识人不清,错把珍珠当鱼目,却在对上宋巷生的视线后,偃旗息鼓,拿着自己的企划案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孙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