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哎唷,先前只是看住在那栋房子里的女人带了一车东西往里头搬,我路过她家门口问了一句,她笑盈盈的跟我讲把老宅子的东西搬过来放。哪晓得后头来了一辆车,一个年轻人跳下车,二话不说开始砸东西,把花瓶、椅子都砸得稀烂!”一位大妈惊魂未定地拍抚胸口。 另一位大妈啧了好几声:“我瞧着那花瓶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还有那桌椅,红木的,说砸就砸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砸东西算什么,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那女的吓懵了,抱着头躲得远远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我瞧着可怜,想上去说说那年轻人,还没等我迈开步子,年轻人不砸东西了,改砸门!” “后来呢?” 一群人听得津津有味,还有人摆开马扎往旁边一坐,一副不听完八卦不挪窝的架势。 大妈见状兴致更高,抑扬顿挫犹如说起了评书,真恨手里少一块醒木。 “砰砰砸了一阵,门开了,走出来一人。哎哟,我瞧着特眼熟,这不是那谁谁么,就是电视上常演电视剧的那人!” 听众一片哗然。 大妈显然对此反应很是满意,她笑了笑,继续说下去:“你们猜,那年轻人叫他什么?叫了响亮的一声爸!又指着那大冬天也穿短裙露白花花大腿的女人骂,骂她是害人家破人亡的狐狸精,咒她不得好死……敢情这里是大明星养小情人的公馆,啧啧。” 小区里中老年妇女多,她们常年受各大电视台的狗血伦理剧文化熏陶,面对这种纠葛复杂的故事立刻展现出群众的智慧,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名人道德败坏。 骂了一阵,大家心满意足地歇了声音,期待地望着大妈,等着听她继续说书。 “两父子见面,说没几句就吵上了,我听了几句,好像是妻子犯了事儿现在拘着蹲号子,丈夫不去探望,趁着老宅没人,就让自己小情人过去把好东西都给搬走了。现在东窗事发,儿子找上门算账,就为这个,两人差点动了手。” “那女的冲上来拉拉扯扯,又被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撞破了头,我们看着不好,怕出事,赶紧打120叫救护车……” 听到这儿,轩辕圻顺着望过去,可不是么,那狼藉的草坪面前,通往小洋房正门的台阶一角,猩红干涸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住在小区里的住户们聚在一起唏嘘了一阵,摇头晃脑叹气散开。 拦住那位颇有评书艺术家风格的大妈,轩辕圻脸上挂着诚恳乖巧的笑容:“阿姨,那他们后来人都上哪里去了,您知道吗?” 大妈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眼神干净的男孩,笑得眯起眼:“哟,这么俊的娃儿我先前没见过,你是刚搬来的?还是来找人?” 轩辕圻点点头:“我来找人的,刚好就是要找您先前说的那一家人。” 闻言,大妈的眼神立刻变了个意思,探究地仔细看轩辕圻眉眼,似乎想找出什么线索:“你……是他们家的亲戚?” “不是不是,”轩辕圻见大妈似乎误会了什么,忙摆手,“我帮朋友跑腿,来送一份文件资料,结果他们都不在,只好向您这样热情助人的街坊邻居打听他们下落。” 这到不是骗人,轩辕圻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大妈疑虑顿消:“小伙子,你来得不巧,他们一家人,去医院的去医院,还有两个人被带走,估计得问完话才出来。” 轩辕圻张口结舌:“……” 他心想,这姓王的一家也不知道究竟是招惹了哪路神仙,血光之灾、牢狱之灾接踵而至,自己手里还拿着翟原让他帮忙送来的律师函,正式对王家三人提请诉讼。薄薄的一纸书函,对他们眼下境况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虽然对王新捷印象不佳,轩辕圻还是莫名产生了类似同情的感受。 只是这小子始终是嫩了点儿,他还没想明白,有些事情真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而翟原所做的不过是将他们对黎幽造成的伤害,原封不动还以颜色。 …… …… 翟原结束工作,掐好时间开车上路,特意从内环到二环兜了一个大圈子,再绕回内环cbd,将车缓缓停靠在亮着温暖光线的咖啡店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