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头脑一片发昏,红着脸想解释,却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惹得苏公子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笑闹间,苏左和苏右远远朝他们走来。二人脸色古怪,几步便站到了苏幕遮和阿四跟前。 “公子,我们刚听到一个消息。”苏右沉下声音,低低说道。 苏幕遮一挑眉,道,“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听说,从前天开始,大皇子那儿连续三天发生了怪事。” “哦?”苏幕遮把书一合,放到一旁,示意苏右继续。 阿四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装着感兴趣似地问道,“大皇子那儿最近守卫森严,据说几番遭贼人偷袭都相安无事,能有何怪事?” 苏右吞了吞口水,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才道,“听说这三天每到夜半子时,便能听到墙外有时断时续的呼救声,搞得上上下下都疑神疑鬼睡不着觉。也有几个胆大之人,提着灯笼循着声音出去看个究竟。”说到这儿,苏右神情诡异地顿了顿,才道,“你们猜,他们看到了什么?” 明明是大白天,阿四却听得心里毛毛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平时只会木着脸的苏左也觉得背后阴森森,最后还是苏公子肃起脸来,“关键时刻,卖什么关子!” 苏右连连点头,沉声道,“几个侍卫循着声音找出去,竟然在墙角下找到了一具血淋淋的死婴!” “啊!” 阿四被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往苏幕遮身边靠了靠。苏公子正蹙眉凝思,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阿四毛茸茸的脑袋,道,“阿四莫怕。” 苏左和苏右神情紧绷,都等着自家神通广大的公子大发神威。结果被苏公子如此宠溺温柔的一声莫怕给惊到了,一同瞠目结舌地盯着阿四。 阿四被盯得羞恼了起来,发狠道,“怕什么怕,老娘才不怕!” 这话阿四喊得惊天动地,心中异常爽快,没过几个时辰却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她怯生生地问身边的苏幕遮,“苏公子,阿四是小女子,胆子小。” 苏公子淡定从容地一摇折扇,道,“巧了,苏某也不是大丈夫,胆子也不大。” 阿四满头黑线,苏公子你要不要如此没有下限? 谈话间,耳边传来凄厉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 阿四与苏幕遮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巴,抬眼往院墙处瞧去。 月光照耀下,夜风凄凄,墙下空无一人。但那如泣如诉的求救声却仍固执地传来,仿佛要透过一切障碍,钻入人的心里去。 阿四从苏右处得知此事后,反身便找到了刑关商量。刑关也很讶异,忙令下属立即联系天眼询问情况。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何查察司从未提起?由于天眼踪迹未定,飞鸽传书也不方便,查察司的副官亲自前来回话。解释很合理,无非是百密终有一疏,查察司近日主力被调往京城,留下的部下办事不力,愿受惩戒等等。 看在天眼的份上,刑关并未出手。只是命令他们今晚必须全力配合罚恶司与孟婆,不得有误。 不巧的是,未过人定之时,阿四便被苏公子强行拉走。大皇子院落外今晚也是守卫众多,两人自顾自地窝在对面的灌木丛中,一边蹲伏一边斗嘴,没过多久便熬到了子夜时分。 果然,那阴阳怪气的哭声真的又来了! 两人尚未行动,便有侍卫一声呼喝,十几个人一齐往发声处奔去。然后阿四只见那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处墙角,齐齐倒吸着凉气退后了数步。 苏幕遮不再耽搁,拉着阿四几步快走挤了进去。 “死婴!”阿四惊声尖叫。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真正见到的时候阿四仍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那情景实在太过恐怖,小小的婴儿浑身是血,死去多时,却偏偏瞪着没有焦距的眼睛,表情似笑非笑,异常诡异。 “这莫非是......”刑关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阿四身旁,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 阿四疑惑,问道,“师兄,莫非是什么?” 刑关不确定地再次看了眼死婴,对阿四道,“阿四,你还记得天眼当时给我们讲的鬼故事吗?” 阿四闻言一惊,“你是说,邕州城有名的鬼故事——夜半接生?” 话音一落,四周的侍卫哗然! “夜半接生!果真是夜半接生!鬼,有鬼啊!” 不知虚实的事情往往最容易造成恐慌,而此事就是。 将军府除了一些嫡系将士,是跟着何守正与大皇子来的北方人士,其他大多数都是邕州城本城人。夜半接生的故事可谓是家喻户晓,常常被爹娘拿来吓唬小孩子。此刻身临其境,怎能让他们不害怕呢! 于是,第二天一早,整个将军府都散布着大皇子殿下德行有缺,得罪了神灵,要被天罚的消息。更有意思的是,不知从哪里传出,大皇子杀妻灭子。那阿黛死后转化成厉鬼,要来找大皇子索命,而这些夜夜前来报道的婴儿,便是前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