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舜看的很投入,她看过多人批注的《道德经》,滕老的批注非常让她耳目一新,翻阅完已是深夜,久久难以入眠。 天刚蒙蒙亮,谢韫舜就乘着马车出宫,掩人耳目的进到齐王府。贺元惟早起在研读经书,闻讯阔步进入正殿。 谢韫舜直截了当的问:“元惟,你是因何针对滕老的后人和门生?” 贺元惟沉稳说道:“迁怒。” 谢韫舜蹙眉。 “你护着贺云开,不让我以其之道还治罚其身。”贺元惟神色冷峻,道:“害我被废黜的滕老,你也要护?” 谢韫舜道:“没有证据证明是滕老害了你。” “没有证据?”贺元惟很可笑的苦笑,“又是贺云开惯用的说辞,偏偏这套对你很管用。” 谢韫舜郑重其事的道:“元惟,在我心里,你是光明磊落之人,做不出公报私仇、迁怒之类的荒唐事。” “我是人,不是圣人。”贺元惟面色沉凉,他明白她的意思。 谢韫舜轻道:“在我心里,容不得你有一点瑕疵。” 贺元惟正色道:“舜舜,我意难平,你就依我这一次,别管别护了,行吗?” 谢韫舜果断的道:“不行,这事不能依。” 贺元惟沉着脸看她,刚毅稳重。 谢韫舜眼帘一垂,什么大道理他都懂,实在需要多言相劝,便说道:“我知道请你给他们官复原职很……” 贺元惟打断她的话,“你还要下跪求我吗?” 谢韫舜不动声色的瞧了瞧他。 “舜舜,我警告你,不准再对我用这招。再敢下跪,我会让你一直跪着。”贺元惟神情冷峻,心中清楚对她这招毫无抵抗力,只要她一跪,他就无法不依她。 谢韫舜隐隐一笑,道:“这件事分明是你做的不对,我为何要下跪求你。” 贺元惟也隐隐一笑,道:“我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效忠于贺云开的人。” “他是皇上,朝臣效忠于他天经地义。”谢韫舜从容的道:“你没有道理因他们而成为败德辱行之人。” 贺元惟定睛看她。 谢韫舜道:“我刚才没说完的话是,我知道请你给他们官复原职很难,我要求你给他们官复原职。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允许你这样做。” 贺元惟霍然转身背对着她。 谢韫舜慢慢走过去,绕到他面前,仰视着他的阴郁不悦,轻道:“元惟,请理解我。他给了我兵权,放给了你皇权,仁至义尽。我必须要护他,还要帮助他护住他想护之人。” 贺元惟当然理解她,显而易见,贺云开的仁至义尽,是因为贺云开很清楚她的良知和操守,她心存良善和正义。贺元惟不与她争论,道:“依你,今日就给他们官复原职,满意了吗?” 谢韫舜眼睛一亮,道:“满意。” 贺元惟沉静不语,她太理智,对她无计可施。 谢韫舜从袖中取出薄册,给他道:“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道德经》批注,你也看看。” 贺元惟接过,问道:“何人批注?” “滕老。”谢韫舜道:“滕老专为先帝批注而成,很精妙。今后,国堂教授的《道德经》就用这个批注版。” 贺元惟看过多个批注版,竟然没有研读过此版,仔细翻阅,果真精妙。 谢韫舜决定道:“请你认真考量滕家后人和门生,从中择取一位,任职国堂傅士教授此经。” 贺元惟不假思索的道:“我会考虑。” 谢韫舜笑了,顺势说道:“按皇上的建议,等国堂新址竣工了,再开始主张推动垠口建粮仓一事。不宜同时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贺元惟眯起眼睛,道:“你就那么重视他的意见?” “对的意见当然要重视。”谢韫舜落落大方的笑着,冷静的道:“他的很多意见都很好,元惟,请你也重视他。” 贺元惟不置可否。 太阳初升,谢韫舜回到了皇宫。御花园里的筵席已经准备妥当,只待邀请的闺秀们晌午到来。 谢韫舜回到祥凤宫寝宫,贺云开还在熟睡,她慢慢的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