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从东南角开始动土,清理一片后重植一片,重植完一片才继续向前清理一片。 谢韫舜看了片刻,见颜氤劲头十足的投入,增添了些许信心。正当她转身之际,看到木椅上一摞厚厚的纸,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压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下。 发现皇后来了,颜氤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奔至,笑吟吟的恭首道:“娘娘。” 顺着皇后的视线,颜氤不禁自豪的道:“这是小女子的相好刚完成的新话本,带来闲暇之余翻阅。” 听是话本,谢韫舜不由得想到了贺云开多次提到的艳情话本,面颊微红,逐收起视线。 颜氤随手拿起几页,得意的道:“等小女子赚够银子,就拿去书坊印制,这么有趣的闺房话本,会流传千古。” 流传千古?谢韫舜心中忽然有个主意,文以载道,可渗入家家户户,源远流长。据她所知,京城有两个书坊,门槛一样高,需自出银子印制,所需银子不低,印制后摆在书坊售卖。清贫文人往往因拿不出银子印制而埋没着,颜氤的相好应是如此。 “本宫或许可以帮上忙,能不能流传千古,且看它能不能流传于家家户户的闺房。”谢韫舜微笑,她决定开一个书坊,文人们有机会凭真本事免费印制,摆在书坊售卖出后,书坊和文人各得一半的银子。 “娘娘帮忙出银子印制?”颜氤兴奋不已,道:“售卖出的银子加倍还给娘娘。” 谢韫舜暂不透露,需要先了解话本是不是真的出色,偏首道:“木桃,木兰,你们读完这个话本之后,各自告诉本宫都有何有趣之处,让木梅也读读。” 木桃和木兰应道:“是。” 颜氤抓住机会的道:“小女子明日把所有话本都带来,给两位妹妹读读?” “当然可以。”谢韫舜转身而去,去找贺元惟。 夏日炎炎,贺元惟的小院颇为凉爽,古树繁茂阴凉,院内屋内都放着冰鉴,是谢韫舜以彰显善待被幽禁的皇长兄派人送至。 谢韫舜入院,缓缓坐在竹椅,道:“我记得陆濂懂书籍印制的学问。” 陆濂曾是贺元惟的僚属,在太子府做了将近十年,专门负责管理太子府的书阁。不仅博览群书,还自学印制技术,留存下许多孤本。 “他精通印制的学问。” “你可知他居住何处?” 贺元惟想了想,道:“我只记得那时他住在连采巷。” 谢韫舜若有所思,可以请陆濂帮忙指点印制事宜,寻个门面,名为流传书坊。谁能以老板的身份出面张罗所有一切呢?颜氤合适但不能用,因为不能过度的依赖于一人。 贺元惟把剥好的核桃仁递给她,道:“有何想法?” 谢韫舜回过神,摇摇首,像近日每次一样没有吃核桃,把盛核桃仁的碟子推给他,道:“以后别再备了。” “嗯?”贺元惟已发现她的变化, “他在意你对我的关怀,嫉妒你对我的感情,在计较。”谢韫舜语声平淡,眸光黯淡。 贺元惟明白,沉着的道:“倘若他待你不好……” “元惟!”谢韫舜冷声打断,清晰的道:“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他待我好或不好。” 贺元惟痛心的看着她。 “他是皇上,也是我夫君,他能轻松变换身份,他能收放自如,我不能,因为我一直恪守自己是天华王朝的皇后,而不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如今,他判若两人,存在的意义让我无所适从,我不会跟他相处了……”谢韫舜没有说下去,她心绪乱,理不清,感到苦恼,感到不自在的不安。 她不让自己沉湎于苦恼,要忙于更有意义的事。 于是,谢韫舜亲自去了趟连采巷,幸运的寻到了陆濂的居处,看到了坐在院中的少年,弱冠之年,在阳光下晾晒旧书,有着文雅的书卷气,一举一动有着对书籍弥足珍惜的虔诚。 得知少年是陆濂的二儿子陆寄墨,谢韫舜隐隐一笑,何不尝试用他为书坊老板呢? 一番促膝长谈,陆濂父子愿意相助。陆寄墨生性腼腆,谢韫舜鼓励他,请他勇敢尝试。谢韫舜搁下沉甸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