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似乎在消耗时光。他如此虚度光阴,无聊的发呆,难道他对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兴趣? 谢韫舜驻步,隔着花圃,冷然的望着他。不久,他有所察觉的偏头,放眼一瞧。四目相对,他平静的眼神中渐起和煦的笑意,如同他往日的温和,她冷然依旧。 贺云开焕发着生机,闲适的起身,走向冷静的她。他眼中的她,无论她什么神情,都美丽的无可挑剔。 谢韫舜没有等他走近,就若无其事的收起目光,不动声色的从他眼前走过,径直走进寝宫侧殿里,娴熟的打开暗道,去到了冷宫找贺元惟。 贺云开凝视着她曼妙的背影,笑意渐敛,蒙上一层阴郁。 谢韫舜到了冷宫,刚踏上草丛小径,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女子的谈话声。她心下一惊,谨慎的四下张望、倾听,谈话声从贺元惟所在小院的方向传来。 她悄悄的快步一探究竟,看到情况后不由得惶恐,只见翟皇太后和皇太淑妃散步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数名宫女,她们边走边议论着荒废的景象,已经走到了小院门口。 院门敞开着,她们好奇的踏了进去。随即,谢韫舜听到了翟太后震惊狂喜的声音,响彻着空寂的冷宫,惊飞了安宁无忧的鸟鹊。 贺元惟被发现了,被翟太后发现了。 “元惟,真的是你!”翟太后的震奋溢于言表,无疑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一切发生的太快,谢韫舜根本来不及思考,也没有机会阻止。她茫然的站在树木掩映的暗处,耳畔响着院中的热闹。 翟太后为何在今日突然踏进了封闭的冷宫?贺元惟的下落被寻到意味着什么?太措手不及了! 随着热闹声的移动,谢韫舜顿时冷静,赶紧挪避藏身。她看到贺元惟大病初愈,着一袭简素的长衫,被簇拥着走出小院,走在春意盎然的阳光下,穿过遮天蔽日的古树,从幽深冷肃的冷宫门走出。 她跟出几步,站在冷宫门口,踩到了地上生锈的铁锁,清醒的望着贺元惟被欢迎的带引,走在了恢宏威严的皇宫里,耀眼,尊贵,有着沉稳的天之骄子的气势。 仅仅是一墙之隔,云泥之别。 谢韫舜转身,走回冷宫,走在杂草丛里,感觉到皇宫的地基在晃,她恍然觉得,贺云开的皇位在摇摇欲坠。 她先是进了贺元惟的小院,院中空落落的,没有贺元惟身影的小院,仿佛失去了诗意。竹案上有新洗的一碟桑葚,和一碟新剥的核桃仁,可见他在等她。 想必,贺元惟在看到是翟太后进院时,心中也很惶恐,毕竟他翘首以盼的是他愿意隐身于暗处去守护之人。 谢韫舜离开了小院,通过暗道回到乾龙宫,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贺云开。可是,四下寻找,没有找到贺云开的身影。 问起宫女,宫女禀道:“皇上没有出去,仍在乾龙宫中。” 谢韫舜找进了寝宫,果然,贺云开确实在寝宫里,正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已经无所事事到白日睡觉的地步? 她立于屏风前,冷静的告诉他道:“元惟被太后找到了,已经被迎入皇宫。” 随即,她走了,回归到她贵为皇后所在的祥凤宫。 第50章 宜速决 荣盛宫,正殿。 心情凝重了数日的翟太后,终于能喜笑颜开。她遣退全部侍从,亲切的端视贺元惟,听他讲述这两年的遭遇。 贺元惟负手而立于殿中,气势光明磊落,虽然衣物简朴,丝毫不影响他丰采高雅的尊贵。 “你一直被幽禁在冷宫?”翟太后的神色惋惜,错鄂的问:“为何不早日让哀家知道?” 贺元惟沉稳的道:“儿臣恪守父皇的旨意,便让母妃也一直保守秘密,母妃独自默默的照料儿臣。” 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跟皇太淑妃随意散步到冷宫外,而皇太淑妃又颇为好奇的提议进去瞧瞧,恐怕永远难以得知贺元惟的下落。 翟太后隐隐一叹,道:“你和你母妃都受苦了。” “儿臣虽然不知何故命运如此,但心无怨尤。”贺元惟泰然自若,目光长远的道:“只是不懂父皇为何选择平庸的三弟继位为皇。” “造化弄人。”翟太后的脸色沉了沉,当朝皇上何止是平庸,简直是无能。 看着精神、风度毫无变化的贺元惟,他仍有着志在君临天下的气势,龙腾九天的雄霸不减。渐渐,翟太后的眼睛骤亮,正是联手的最佳时机,端正的道:“天意自有安排,一切如旧,属于你的皇位依然触手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