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提醒过你,有我的信件为证才能相信他。” 谢韫舜不置可否,慢慢吃着核桃仁,讪然一笑,她还曾以为颜留是纨绔子弟,居庙堂之远。 “至于翟容容,”贺元惟沉稳说道:“皇上绝不让她入宫为妃无疑,若她没有及时去恳求你的包庇,可见她打算为能入宫背水一战,你警惕她。” “好。”谢韫舜从容自若,翟容容没有来找她求助,且看翟容容怎么选择对待自己的命运。 眼看天色乌云密布,大雨将至,贺元惟道:“你可以回祥凤宫了。” “嗯?”谢韫舜环顾四周。 贺元惟道:“要下雨了,不能让你进屋与我同屋避雨。” 谢韫舜了然,起身便离开了。经过乾龙宫时,大雨倾盆落下,她未做停留,冒雨回到了祥凤宫。 这场大雨,连绵不绝的下了三天。 雨过天晴时,正是傍晚。谢韫舜裹着青色斗篷,漫不经心的进了乾龙宫。 耐心等待着贺云开信步从御书房归来,谢韫舜如往常一样引导他去向寝宫侧殿。他顺势跟着,默默的端详了她,在入了侧殿后,平和问道:“皇后怀里是什么?” 谢韫舜没有隐藏,拿出来示给他看,道:“两件长衫。” “皇后这三日三夜对朕避而不见,是为专心的裁制它们?”贺云开语声平静,目光温煦的瞧她,她的面容浮现疲惫,应是日夜不停的赶制。 谢韫舜收起长衫,冷静说道:“臣妾并非避而不见。” “皇后只是夜以继日的为朕的皇长兄制衣?” “是的。” 贺云开体贴的道:“朕和皇长兄的体型相似,用不用朕先试穿是否合身?” “不用。”谢韫舜微笑道:“臣妾特意做的宽松了些,不合身也能穿。” 贺云开和气的问:“朕有未穿的新长衫,能不能交换这两件?” “不能。”谢韫舜坦言道:“臣妾只是略会女红,难登大雅。” 贺云开温言道:“路上湿滑泥泞,要不要明日再送去?” 谢韫舜不语,绕过他,径直走向通往冷宫的暗道。她想今日送去,脚下当心点就是。打开机关时,她觉得有必要说清楚,道:“臣妾只是举手之劳帮元惟做两件长衫,他的长衫破了,已缝补多次。” “嗯。”贺云开的神情很平静,平静的如静止的雕像,静默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进入院中,谢韫舜先递给贺元惟六页宣纸,道:“六家适龄闺秀的信息在此。” “明天告知你合适的名单。”贺元惟接过。 随即,谢韫舜把长衫递到他面前,笑了笑道:“两件长衫,裁制的很简单,请笑纳。” 贺元惟心里很高兴,但理智的没有收,沉稳说道:“让皇上知道不妥。” “他已经知道了,并不在意。”谢韫舜冷静说道:“他一直不在意我们的相处。” 尽管贺云开的‘体贴’越来越像是陷阱,他的’宽厚’越来越像是圈套,她从容不迫的无畏入之。 “不妥。”贺元惟知道贺云开是在意的,认真说道:“你的心意我懂,我建议你用它们跟皇上换两件长衫给我。” 他的建议竟跟贺云开说的一致,谢韫舜再度坦言道:“我的女红太一般,怎能让皇上穿。” “舜舜,你不懂……”贺元惟想了想,郑重的提醒道:“你这样是越礼。” “我关心你,问心无愧。”谢韫舜清醒的道:“在我心里,从未视你为‘皇兄’,你是我的挚友,一直都是,尽管你对我有别的心思。” 贺元惟的眼神深邃,看着她坚定的放下长衫后转身而去,纯粹,果敢,义无反顾。 谢韫舜走出暗道,发现贺云开仍站在那里,像是寂静的古树似的,微有惊诧,迎着他没有情绪的眼神,轻唤道:“皇上?” 贺云开温和的道:“朕在等你一起就寝。” “臣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