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余临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以及该如何实现。 比如此刻面对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外套的谢弘深,他头一次觉得喉头发紧。 更何况这还是对家的儿子。 这就更刺激了不是吗? 对一个人的色/欲不像爱一般需要潜滋暗长,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是一个暗示,即可喷薄欲出。 余临坐在床边,俯身恶趣味地叼住他的耳垂细细舔吻。 香水味消散了不少,冲破那股子做作的人造香,鼻子紧贴颈后的皮肤能嗅出男孩肌肤的气息。 谢弘深睫毛动了动,口中溢出不甚分明的呓语。 在静默的夜里,余临很难产生出什么疯狂的念头,他平日里的恶癖像毒蛇见到光明一般悄然缩进了土里。 他轻轻掖好被角,合上了房间门,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对着挂在客厅的油画——复刻版本的莫奈日出·印象,以加冰的威士忌缓慢地浇灌喉头。 他掐着表,在城市黎明到来之时,拨通了黄冰的电话。 放过一次,不代表他不记得。 71 谢弘深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就差点被他的衬衫勒断了气。 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穿的时候是特地开了两个扣的,这会儿不知道谁直接给他规规矩矩地一直扣到最顶上那颗。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谢弘深边解开第一颗扣子边上前攀谈。“冰姐?你怎么?我这是……” 黄冰瞬间就换了脸色:“我才要问你呢,怎么好端端地跑去酒吧喝个烂醉。” “我没有喝个烂醉好吧,我就喝了个鸡尾酒。” 谢弘深酒量差是出了名的,上次散伙饭他不过喝了一杯冰啤,便抱着复古麦干嚎了两小时。 黄冰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了然神情,还是对他私自跑去酒吧买醉的行为捏了把汗顺便痛斥一番。 “我先送你回家,你洗漱好然后来公司,有部戏我想让你接。”黄冰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演戏?谢弘深眼前一亮。 72 谢弘深换好衣服卖了个乖又钻回黄冰的车后座上。 黄冰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直说。” 谢弘深斟酌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句话问委婉了:“呃……不知道是哪位导演的大作肯让区区不才来……” “你好做作哦。”黄冰绷不住笑,足足笑够了三分钟才发动起车子。 “好啦,主要是这片子是华悦投资的,我们总裁是制片人,所以主角可以从我们这边出一个。放心好了,不会直接就让你上的,会有表演课,还是得好好表现。” “是什么剧啊?” 谢弘深此时还不懂黄冰那一瞬间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一小时后他拿到一部分剧本,深深地怀疑公司这是在坑他。 《病王子》。光看这个名字就不太想看下去呢。 “有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还要不到呢,你还嫌弃。” “所以只要我肯拍去签合同就可以了吗?不用去试镜啥的?”谢弘深问。 “去见见导演就行,王导脾气挺好。”这个“脾气挺好”在黄冰这里就是容易拿捏的意思。 谢弘深勉强静下心去看剧本,他才发现看剧本和看小说是截然不同的体验,前者要枯燥一百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