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正蕃突然停下如雾的身体,他不是应该把卢悦活活虐死吗? 大雨如注,看到雨水从里到外,如他不存在般,就那么淋下。谷正蕃露出了个似哭似笑的神情…… 他头一次觉得如烟一般的身体。也重得不行。一步步拖着腿,转向那个,原本发誓绝不会去的地方。 京郊一处不知名的小山。因为里面圈定的坟山,以前还常有人来,可自洒水国变,统一葬下谷家诸人后。据说里面闹鬼,就再也没人来了。 谷正蕃把身体。摊满了那个大土包上后,就再也不想动了。 他错了吗? 那时候他不逃,一家人就都要陷在洒水国的。 就算他不逃,月蚀门的人。也不会放过谷家的任何一个。 为什么就没人为他想想? 他们只知道指责他…… 头一次,他也怪起令则来,若她不是那么优秀。月蚀门的人,如何会那般。非要把他们一大家子,全拘在这? 谷正蕃赫赫两声,捂住自己的脸…… 三日后,唐清带着人,一路拼命赶到皇城,打开里面的擎天楼后,没发现一个人时,就知道他们一定全都不在了。 “你们……各处,都没看到什么不对吗?” 赶来的几大道观观主,一齐低头,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灵墟宗叶晨阳筑基了吗?” “是!他在一年前筑的基,不过还在灵墟宗,听说是松风真人把他拘在宗门。” 唐家与叶家才是大敌,可叶家,只余一个叶晨阳,他不可能现在就做下此事的。 其他仇人? 唐清在厅内来回踱步,“谷家如何?谷令则出来过吗?” “师父,此事,也不可能与谷令则有关,花散真人不会让她这般一个人来洒水国涉险的。” “那你说,是什么人?” 周鼎抹汗,“能那般把冯师兄与唐吉师弟那么多人,一齐制住的,至少是结丹后期修士吧?” 唐清失望摇头,“我在皇城的城墙上方,都预施了擎天烙印,若有任何结丹以上修士进我皇城,擎天楼就会自动示警并且加强防御。” 可是事实上呢?擎天楼好好的,人都没了。 两个结丹,六个筑基,十个炼气,就那么无声无息,被人处置了。 什么样的筑基修士,能有那么大本事? 几大观主偷偷互瞄,把头低得更狠了。 唐清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师父……” 唐清再次摆手,“只能是那个在西祥殿,把唐发杀了的人。他偷了唐发的阵牌,进到擎天楼……。周鼎你说,道门这边,有什么人,是与我家有仇,又是天资纵横之辈?” 这个真不好划,周鼎还是抹汗。 “叶晨阳和谷令则剔除,你去查,最近还有哪些宗门的核心弟子,出现在洒水国周围,一个一个地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般把我唐清的脸,把月蚀门的脸往死里打。” “是!” 发下命令,所有人退去,唐清把目光放在大香炉上,那下面的底角,有一个小豁口,应该是重力击的。 若是结丹修士,不可能只留这么小的痕迹! 只可恨那人在临走之前,用净尘术,把擎天楼都弄干净了。 连个尸首都没给他们留,若不然,总有蛛丝马迹。 最可恨是唐发,那个蠢才,死在女人肚皮上,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的,就被人用小小的锐剑术给收了小命。 唐清强自按下怒气,再次把目光放到大厅的上方,那一处漆面被灼得变形。 一定是连神魂都灭了,道门修士中,哪个这般行事无忌? 或者他一开始就弄错方向了,根本就是他们魔门的人,在不愤他得洒水国。 …… 卢悦在自己家呆了三天,缅怀够了,再次把自己扮成普通人样,一路出城往谷家的坟山来。 那个大土包里,埋着她的二十七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谷正蕃看着她摆出二十七个小香炉,每个香炉前,各放三碟祭品。 卢悦给每个香炉插好三柱香后。往外面掏人头,“看到了吗?我帮你们报仇了,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就都散了吧!好好准备下一辈子,投抬是门技术活,这次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了。不要就那么闭着眼,随随便便地转世。” “……找个好爹,好娘。不要再投胎当修士了。” 上一辈子,谷令则没帮他们任何一个,他们都比谷正蕃死得早。 这一辈子她逃了,他们却跟她上辈子一般。早早被谷正蕃弃下,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