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想不明白。 主子长得又好,官儿还大,年纪……年纪虽然大了一点点,但是也不算老。人看着是有点冷冰冰的,但是他们做下人的知道,主子其实比别家的主子好得不能再好了。 元少爷怎么就不喜欢自家主子呢。 阿团学着阿饼叹了口气。 愁啊! “马车慢点,跟前面拉开距离。”元阿笙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隔着帘子吩咐道。 “是。”车夫给了阿团一个无奈的眼神,回到。早知道他刚刚就驾快一点,直接跟牵头的马车并排就是。 失算了。 说了这句,无论是前头还是后头的马车,没了声音。 过了点雨巷子,两辆马车分开。 一个往满是规矩的宫中去,一个往自由自在、热热闹闹的坊市去。 像从前的两个人,若是没有顾母在他俩中间拉上一条线,让这行驶的马车都变成顾家的,最后也会带着人回到顾家。 这辈子他们怕是都没有交集。 周围热闹了,刚刚凝滞的氛围像是被一吹而散。 阿团憨笑着看着陆续有商贩的路旁,声音大了几分。“这吴茱萸酒做得做好的当属牛家酒馆的酒。” “虽然他们家铺子是小,但是这用料当中,无论是黄酒还是吴茱萸都用得实在。” 元阿笙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所以阿团你们也喝酒?”声音含着鼻音,带着稍稍的困顿。 阿团摇头。“不喝不喝,只是我爹喜欢喝,他经常在我们下值的时候叫我们去牛家酒馆打酒。” “那……可有菊花糕卖?” “那是当然。” 菊花糕是秋天的美味,虽说还没有到九月初九,但是只要菊花开了,糕点铺子便会慢慢做上一些。 “那便好办了。” 元阿笙身子一歪,没骨头似的重新倚在车厢上。本来他还打算自个儿做的,但现在都有现成的,那便买一些就好。 思索着,很快到了下脚的地方。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由阿团领着往牛家酒馆去。 “少爷你是不知,牛家酒馆开了几代人了。以前铺子倒是大,还专门有个酒楼,但是……诶!你们干什么呢!” 噼里啪啦的酒缸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元阿笙一顿,抬眼边瞧见眼前一群地痞流氓在酒馆里打砸。 瞧着那嚣张的样子,元阿笙眉梢拧紧。 身边微风一过,顾柳跟顾栖落在他的身边。 “少爷。” “先让人别砸。” 前面已经围了些人了。大都脸色发白,或是一脸怒意。但也没见着一个上前阻止。 “顾栖,报官。” “使不得,使不得啊!”跟前老叟忽然转过身来,面上是风霜雕刻的纹路。须眉发白,眼珠浑浊,满是沧桑。 “老人家,如何使不得?” 老人家双手颤抖,喉中呜咽一声。摇了摇头,慢慢回身。只失神般念着:“使不得……使不得啊!” 元阿笙虽不是个酒鬼,但是那酒缸里流出来的酒液闻着满是一股香醇的气息。这年头的酒都是用粮食烤出来的,浪费了可惜。 小店里,香气愈发浓厚,但与酒缸倒塌,碎片满布的店内惨烈景象相比,更是让人痛心。 一群地痞无赖之中,最嚣张的就是带头的那个。他抓着锤子见着一个酒缸就敲打一个。只元阿笙过来的这点时间,已经坏了三个半人高的大酒缸了。 顾柳得了命令,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 “你是谁!” 元阿笙站在外面,看清那转过头来的人。 吊梢眼,一脸的麻子。脸大但五官小。看着像是挤在一团的,一脸的奸恶相。 阿团退回来。“牛叔。” 叔? 元阿笙看着跟前被阿团忽然搀扶住的老人,没有七十也有八十。他忙道:“人送医馆。” 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