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反应迅速, 动作也很利落, 探子还未回传消息, 他这封政令却先一步到了。 荣桀眉头一皱,心里直往下沉。他大踏步往前书房走,边走边问叶向北:“夫人怎么还没到?” 也是心有灵犀,他话音刚落,颜青画便快步走了进来。 “你先别急,待我看看政报是怎么写的。”颜青画道。 冬梅进来悄悄的上了热茶,便一声不吭退了出去。 荣桀却把她叫了回来,吩咐道:“你出去禀报李管家,需请邹将军、两位雷将军和顾将军一同前来,务必迅速。” 冬梅脸色一白,匆匆跑了出去。她到底比春杏多见几年世面,知道荣桀此番动作,溪岭肯定有什么大危机,要不然他们不会这般严肃。 也正是知道事情要紧,她才拼命往后院跑,直到找到李氏把事情禀报完,这才喘了口气。 而这时候的书房气氛其实还不算沉闷,颜青画正在细细品读那封政令,侯先生也在算粮草的数量,叶向北坐到荣桀对面,正在慢条斯理泡茶。 荣桀脑子里飞快转动,他在想着怎么安排云州的事。 书房里这会儿安静极了,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直到邹凯他们匆匆赶来,颜青画才放下那封政报,这一刻,她是无比清醒的。 她心中千思万想,等把事情梳理清楚,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据万宁县回报,大约是十日前,云州开始调集军队,在云州新丰县外集结。因为动作并不大,一时半会儿也没调集好人马,他们并未立时往溪岭杀来。” 她说罢,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垂眸继续说道:“以我之见,他们不是在等士兵粮草,便是在等总将帅,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颜青画利落分析完,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她把目光放到叶向北身上,想听听他的意见。 叶向北冲大家拱手,也说:“根据探子回报,叶轻言性格乖张,冲动易怒。且之前我们拒绝了他的邀请,或许在叶轻言看来,我们这是在藐视他的权威,实在不知好歹,因此率先冲我们溪岭发难也是极有可能的。这回若不是他亲自挂帅,也肯定是他极信任的大将,这般想来,多半也就在四月中旬的样子,云州可能就要打过来了。” 他们两人前后这么一说,荣桀心里便有了底,也不由想起另一个人来。 他沉声道:“也不知这次会不会由阮细雨亲自率兵?若是由他率兵,我们这一仗便肯定十分艰难,若不是他,兴许能轻松一些。” 对于云州的人,他们毕竟只接触过阮细雨,对这个人多少是有些了解的。阮细雨对叶轻言十分忠心,且城府极深,实在不是一个好对手。 颜青画摇了摇头:“以叶轻言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放阮细雨再离开云州,他费了这么多功夫削弱了阮细雨手中的军权,定不会再把大军重新交给他。可大家也要清楚,即使我们不用面对他,也会有别的将军率领云州军队,这个新人我们更不熟悉,倒时说不定会有变数。” 这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行准备才是要紧的。 云州提早集结士兵,却叫万宁县侦测到动向,也给了溪岭提前准备的机会。 荣桀见在场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站在那,最后看向侯先生:“先生,如今我们粮草是否够用?” 琅琊府以及整个溪岭的政事,皆由原来的那套班底来掌管,只是所有大事最后皆要由侯先生、叶向北、颜青画和荣桀四人再行定夺,至今也未出过岔子。 事情分轻重缓急,有些需要荣桀直接决定的,也由他亲自出面下令。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荣桀和颜青画是什么性子,府衙那些官吏都很清楚。因此每日都是矜矜业业,生怕被荣桀抓住把柄,直接末成平民没了差事。 颜青画和叶向北平日零零碎碎的事很多,府衙里的许多大事都是侯先生最后把关,他记性极好,一般荣桀问什么都能立时答上来。 因此荣桀问侯先生粮草之事,侯先生也是心里有数的。 他翻了翻从不离身的册子,这才道:“除去要留给官地的粮种和应对灾情的存粮,我们现存的粮草足支撑三个月的行军,如果时间再长,就要在全省内调集了。” 按荣桀的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