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荣桀的心腹,那两个县丞战战兢兢立即起身:“大人好。” 叶向北笑笑,瞧着也是客客气气的。 荣桀见颜青画面色有些白,怕她累坏了,忙扶着她起身:“我先陪你回去沐浴更衣,跑这一趟可是不容易。” 颜青画颔首,又冲在座几人客气回礼,这才同荣桀往内宅行去。 原怀远县令也不是本地人,因着怀远县偏僻穷困,他也同萧曾一样未带亲眷,只在这里另纳一房妾室操持内宅事务,日子倒也算是过得去。 同镇衙门比,县衙大了两倍不止,尤其是内宅格局就大不相同,里面不仅有假山花园,还有一个暖阁,已经隐约有大户人家的风范了。 荣桀牵着颜青画的手,给她指不远处的两层小楼:“那是主楼,我叫人把一楼的客房收拾出来,我们这段时候就住那里。” “库房里还有新浴桶,刚好叫你泡泡澡。” 颜青画嗯了一声,轻声开口:“我这几日身子不是很爽利,休息两天便没事了,你不用老实操心我,先把县里事忙完要紧。” 荣桀灿然笑笑,语气里颇有些自豪:“其实事情没那么多。” “等军队重新编排好,我便让阿凯领着他们操练起来。剩下的县里政务一切照旧,减免税款的政令过两日也会下达,只等你重新写一份告书便是了。” “县郊还有五村,等月末税官回来再派人去各镇重新派发政令,先把本县的政令统一起来才是。” 有了镇子里的经验,到了县衙他们也不算太慌乱。 许多难事等颜青画和叶向北来了再操持也不晚,几个汉子把简单的挑挑拣拣盯着县丞都办完,便也觉得轻松许多。 颜青画同他回了主楼,打头就瞧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她刚把隔间备上水,正在那擦手。 “你去把新给夫人备的香膏取来,伺候夫人沐浴更衣。”荣桀吩咐道。 颜青画呆了呆,脸上一红:“我哪用人伺候,有手有脚什么不会?” 荣桀摇了摇头,拉着她先回了屋,这才道:“之前我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这两日被侯师爷点拨两句,也觉得有些事不能想当然耳。” 颜青画歪过在他脸上打量片刻,不由又笑:“这师爷倒是不简单,还能说动你这头倔驴。” 原先他很嫌弃萧曾,占了镇子也没说住主楼,一直都是住在客房里。她原本还想问他是怎么想开的,没想到却是有高人指点。 “侯师爷道如今乱世,讲我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既然已经成了事,要把架子拉出来才是正理。建功立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封妻荫子过上富贵生活?若是咱们两个还跟镇子里那般简朴,又怎么让投奔而来的士兵能臣们也觉得自己能享上福?” 颜青画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待自己反应过来,便夸赞道:“侯师爷口才了得啊。” 荣桀点点头,走到窗边打开衣柜:“师爷听闻福妹是有大见地的,便说夫人一身行头一定不能马虎,你越是花团锦簇,手下人也越能拼命拥戴。” 这倒是她们两人从没想过的,他们都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总是也想不到“先敬罗裙后敬人”的门道,你们已经成了一县之主,再穿以前的破旧袄裙就实在有些寒酸了。 手下将领文臣心里多半也不得劲,谁干这谋朝篡位的事不是为了封侯拜相?造反头头一家子都朴素的要命,这让别人怎么嘚瑟? 夫妻二人这一想通,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真是,做了那么多准备,居然还是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荣桀道。 颜青画一件一件看那些新衣裳,到底叹了口气:“不是我们想的不细,是人心难测,我们从未往这里想,自然没有准备。” 这几件衣服一看就不是荣桀的手笔,件件颜色轻灵可爱,一看就是给年轻姑娘准备的。 每一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