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得太久,导致他的声音都阴冷得像是从十层地狱传来,令人不禁心底发寒,而他嘴里提的那个女人,更是令苏筱冉不自觉的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眸子微微一紧,锐利地盯着刚才开口的男子。 “龙哥,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枪声从头顶上空传来,地下室里听得不太清晰,龙枭的轮椅被手下推着出了电梯,苏筱冉自始至终都被黑鹰拉着不曾松手。 地下室比地面潮湿,阴冷,无端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虽然灯光十分明亮,转了拐角,眼前是触目惊心之影。 心蓦地一窒! 苏筱冉脚步也跟着一顿,目光像是沾了胶水,直直地盯着十米之外被倒绑在半空的女子,发丝凌乱的披散在她面颊,挡去大半面容的女人根本看不出五官长相,一根粗糙的绳子自她腰间绑住,穿过她四肢,将她整个人吊在半空中。 许是太远,苏筱冉根本无心看清她所处的位置情景,只是那女人被绑在半空微微摇摆的画面便已经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心头一股尖锐的痛楚瞬间穿透全身,蔓延到四肢百骸。 鼻端酸涩难当,她不自觉的咬紧了唇瓣,视线一点点变得朦胧,那种母女连心,血脉相连的亲情,无需太多的东西,只要一个眼神,便已心有灵犀地感应到她妈妈所受的痛。 十米之外被绑在两米之高的谈玥在听见脚步声传来时,心头又是激动又是愤怒,透过遮掩的发丝看去,被绑着的她,视线所及之处,正好看见龙枭等人从远处而来,在众人之中一番搜寻,很快的便看到了人群中那抹纤细的身影。 心下一阵酸涩,心里默默地呼喊着她二十多年来叫了无数次的名字:“筱冉!” 咬紧了唇瓣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泪水却已不听使唤的顺着眼角滑落,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自己女儿,原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相见,却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好真是宁愿苏筱冉一辈子也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辈子也不要相见。 心头波涛翻滚,面上却是悲痛哀怨,视线模糊下,她已然看不清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日思夜想的女儿面容,只是知道,她在靠近,一步步靠近。 她甚至听到了她的筱冉一遍遍唤着“妈妈,妈妈,我来了!” 谈玥没听错,苏筱冉是在呼唤,在心里,一遍遍唤着:“妈妈,妈妈,我来了!” 朦胧的双眸直直盯着前方被倒绑在半空的女人,苏筱冉脚下僵滞地跟随着黑鹰的脚步,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混乱和悲痛。 寂静的地下室里,只听见一声声清冷的皮鞋声,混织着那个恶魔的轮椅滑动声,突然,龙枭的声音穿透脚步声响在空旷而阴森的地下室里:“出去告诉裴少寒,他要是再伤我手下的人,我便立即杀了他的女人。” “是,龙哥!” 那人沉冷应声,话落,转身往另一边走去,苏筱冉心绪全被前方的景象占据,无心于龙枭刚才的威胁话语,唇瓣抿得死紧,却无法平定心头的惊涛骇浪。 “苏筱冉,你是不是不认识你母亲了,你真该好好感谢我让你们母女相聚。” 龙枭阴冷的笑声仿若锋利的刀刃插在苏筱冉心头,她身子重重一颤,面上一片冰霜,清凉的眸子被深郁的恨意渲染,唇瓣抿了又抿,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龙枭,你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你还真是牙尖嘴利,不过没关系,很快地,你便会骂不出来。” 苏筱冉纵是淡然,冷静,可如今这种情况下,她却是再也不无法冷静下来,离得越近,看得越是清楚,她心头的怒意便越是强烈,赌在心口连呼吸都不顺畅。 五米,四米,三米…… 越是靠近,苏筱冉的心跳便越是缓慢,终于,在只有两米之距时,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半空中被绑的女人口中吐出:“龙枭,你这个变态,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