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小包工个个苦不堪言。活计都做大半了,上头人跑了,资金也没了,这活到底是还做不做?不做吧,前面几个月就白干了,还欠了工人不少工资。 继续做吧,资金没了,材料买不到,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硬着头皮筹措资金有始有终的做完,说不定还有希望能够把他追回来,把损失降到最低。 唐丰年受这事影响,就想着先不领证,到时候如果有个万一,把房子留给她们娘仨,照顾好爸妈,账他一个人承下,不拖累他们。 李曼青愣了愣,片刻后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气得在他胸口捶了几拳。“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麽?你是不是个大傻子啊?!” 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把她当成当年那个不情不愿的李曼青吗?她这么掏心掏肺居然没能让他改观……李曼青非常,十分的生气。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养孩子花的钱多着呢,万一……” “万一什么,不许有万一!就是有万一,我有两个铺子,还会怕赔不开吗?顶多就是时间慢点,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说着说着,她眼眶也湿了。 “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我不许你说那些丧气话,我们一家子要好好的,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慢慢来总会有的。” 她一口气说这么多,感觉胸口的气快喘不过来了。自从欠下债后,她知道唐丰年一直睡不好,其实,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只不过白天太忙了,一挨到枕头就睡着,没时间来想这么多罢了。 男人虽不说话,手臂却紧紧的抱住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感觉着她的柔软,他连心尖也跟着柔软起来。 是啊,跟两年前的一无所有比起来,他现在有她们,有爸妈,一家人好好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管,说定了啊,明天工地上你让哥看着,就耽搁你半小时,咱们去把证给领了!” 男人把头埋在她颈间,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曼青觉着无比的踏实,在这一世,她不仅有自己的事业,还有了老公,有了孩子,上天待她不薄。 她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终于难得的,她醒过来的时候,男人还在身旁。阳光从透过玻璃窗,照在他渐渐黑黄的脸上,把高挺的鼻子显得形状更加漂亮。有种艺术品的美感。 “醒了?今天我不想动,你给孩子把尿穿衣服去。” 男人伸个懒腰,侧身与她面对面的躺着。其实,清晨的口气一点儿也不好闻,但是两个人就是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呼吸着彼此不太好闻的口气。 仿佛,那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氧气。 李曼青想到这比喻就笑起来,她一笑,男人也跟着笑起来,难得的两人静静的躺着,听着外头的鸟叫。 先醒过来的是小双。 只见她揉揉眼睛,摸摸被压卷翘的头发,自己从床里爬出来,趴到妈妈身上,眼睛睁不开,就由它闭着——“妈妈,嘘嘘。” 李曼青怕她着凉,把被子拉了盖在她身上,手就留在被窝里,摸摸她的小肚肚,捏捏她的小手手。“让爸爸带你去,妈妈再躺会儿。” 唐丰年已经起来了,背转过身穿好衣服,又拿孩子衣服给她穿上,刚抱到门口,就听小妻子道“不许再搞飞流直下三千尺!” 男人大笑着出去了。 没一会儿,大双也醒了,唐丰年刚穿好小双,又忙着大双,生怕动作慢了她尿床上,小双那头又挑三拣四闹脾气,她不喜欢的爸爸偏要给她穿。 哼!讨厌! “来,乖乖抬手,咱们把这件小衣服穿上,暖暖的,好不好?” 小双嘟着嘴,才不抬手呢,就不抬,一点儿也不漂酿。 “不喜欢这件啊?那粉色那件呢?有蝴蝶结的……”男人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么“低声下气”求一个两岁小屁孩的时候。 “不要!”小双嘟着嘴,故意不看爸爸,他眼光太差了。 “那小祖宗你说吧,要穿哪件?爸爸给你找行了吧?” 小双眼睛一亮,她听得懂,但还不会说,就指着衣柜,意思是“你去帮本公主打开”。 见唐丰年这就要屁颠屁颠过去开柜子,李曼青憋不住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