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狡啮看了看头顶锁住的通风井,吁了口气,席地坐下。“没路了。歇一下再想办法。” 小豆走到他旁边坐下,双手环住膝盖、头靠着墙一言不发。 狡啮为了缓痛一心在背包窸窸窣窣地摸烟。只是摸到火机时,眼前却伸过了一只握着火机的手。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开口问道:“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 火苗幽幽亮起,他看着燃着的烟头,沉声答:“想做的事已经都完成了的缘故吧。” 胸口痛楚加剧,小豆合上火机,缓缓说:“这种自私的回答完全不能接受。完成了自己的事就可以这么平静了吗?那么把你当做‘未完成的事’的人该怎么办?” 狡啮回头看住她,黑暗中香烟的火光在他的眸上点出一星橘色光斑。 黑暗中他似乎勾起了嘴角。 “这可就棘手了。我要是不安静一些,你更难过了怎么办?” 泪水从灼痛的眼眶再次掉落下来;小豆抬手捂住双眼,手指不觉微微用力、陷入皮肤带来些许刺痛,再叫他的名字时喉间亦哽咽。“够了。” 他叹了口气,“体温才刚开始升高,到体温重新下降的时候才到倒计时的时候,不如先把眼泪存起来怎么样?” 她从喉间发出一声缓慢的、无意义的嘶哑低吟。 “怎么可能啊。” 话音落下,幽暗的隧道陷入静谧之中。 正在这时,两人头顶突然传来隐隐回荡的脚步声。 谈话被骤然打断,小豆有些浑噩地从烦恶思绪中抽离出来,停了一会儿,她才用衣袖轻擦一下眼睛,站起身走到通风井下面,掏出枪对准井口。 上层是地下一层的隧道,如果是有威胁的敌人,她会在对方探身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开枪。 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她扬起手电,在脚步声停在头顶时打开开关,沉声问:“是谁?” 脚步声戛然而止,随后上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鹤留?” 小豆认出这个声音,皱起眉几乎以为听错,“……永?” “是我。退后一些。”上面传来开锁的声音,片刻后通风井盖被打开,永从上面探出头来。 狡啮站起来走到井下抬头看住永,眯了眯眼,“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猜想你们应该会暂时退回地下,所以试着从必经的路过来找你们。”永的声音有些沙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从这里有出去的通路。上来吧。” 伴随着他的语声,一道弱光从上面探下来,永将一只电提灯放在了通风井沿,然后放下一只软梯。 灯光映得少年的脸一片苍白。 大脑仍在激烈的情绪下不能有效思考,小豆站在原地幽幽地盯住永,甚至没有放下举起的枪。身后狡啮走过来抓住她手腕,提醒似的低声叫她,“凛。”一边迫她放下端枪的手,“你先上去。” 她像是触电似的猛地回过头看他。看到她这个几乎一碰就碎的反应,狡啮从她手里把枪拿走,反握住她手扣向软梯,把她推上去,“稍微冷静一点。我还没死呢。” 小豆抓住软梯,停了片刻后朝上攀去。身后是狡啮叮嘱声:“小心点。”说着打开手电帮她照明。 她顺着软梯攀上通风井口,面前伸过永的手;她犹豫一下握住,被对方拉上了井边。抬头,就看到幽幽的电提灯光映出少年头顶闪烁着的、黑气弥漫的小字—— 【重燃的生机】。 就在她看过去时,黑气开始褪去,飘忽的小字逐渐恢复了冰冷的鎏金光泽,随即在名字下方又飘起一串象征好感度的金色数字。 从永精神因宫本的死亡而被刺激后,一度变为黑色、好感度不可见的小字恢复了正常。 这是在这种情况下,极为讽刺的转折—— 握枪的手指神经性地抖了抖,她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