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唱作俱佳地嘤起来:“什,什么!殿下在外受苦了!都怪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害死了苏朱王妃还不够,还要对您使卑鄙手段!好在那个毒妇业已罪有应得,如今殿下您也平安归来……”他一边哽咽间喋喋不休,一边引着小豆一行往前走,“殿下请放心,寝宫已经打扫好了,您从前的女官都被我召了回来……哦对了,从小侍奉您的索丹妈妈被那毒妇流放不久、尚算康健……” 不一时马屁又转火到了卡西姆和哈桑他们身上,“诸位是殿下的朋友,就是我摩蓝的客人,千万不要见外……” 小豆忍不住挑了挑眉,有点转不过来了。她在巴尔巴德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外交事故了,因此早就做好准备一下船就会被跳出来的什么忠臣良将之类狂喷外交决策错误,结果画风完全不对,怎么看着还像是要待盗贼团的人为上宾的样子? 女官们围拢过来簇拥着她上了马车,不一时拉米尔策马靠过来,轻声说:“您离宫时克什曼政务官不过只是个普通文官,您和他并没有交集。”顿了顿,又说:“克什曼擅长游戏,用各种新鲜的玩乐法子哄得王开心,所以升到了这个位置。巴尔巴德的事您不必太过介怀,现今王不理事,您是储君,您喜欢什么、决定什么,像克什曼大人这样的人都只会拼命讨好顺从。” 小豆消化了一下,稍稍有了些有趣的预感。 …… 和小豆的直感一样,摩蓝王宫在某种方面实在很有乌鲁克王城的神韵。这是座奢华到刺目的建筑,巴尔巴德王宫与之相比起来已经完全不够看了——这时只是下午而已,金碧辉煌的宫墙逼人的光辉几能压过将斜的艳阳。 她走下马车时,宫门口早已有女官侍卫等候,这时鱼贯迎出来分成了两拨,一拨到了她的面前,一拨人去引盗贼团的人所乘坐的马车。依旧是没有询问其他人如何安顿的机会,她就被一群陌生女官众星拱月地一路引进宫去梳妆打扮,披挂上全套盛装准备去赴宴请煌国来使的筵席。 结果一进宴厅就又被震了一下。 ——富丽堂皇的偌大宫室里乳香馥郁,香烟缭绕得几乎看不清人,捧着鲜果酒食伺候的尽是些美貌的男奴女奴,往来穿梭在厅中团团簇簇的轻纱金帘间,行路时脚环脆生生地叮铃作响。席上坐着的王公贵族各个坐得歪斜疏懒,见了小豆后纷纷起立、招呼打得七扭八歪:“殿下来了,殿下来了。”“嗝,苏利利怎么好像长高了?”别说没有什么“前王储归来席间人各怀鬼胎”的场面了,整个就是一派穷奢极欲、酒池肉林的靡靡气氛。 喀尔玛低声提醒:“这些都是殿下的兄弟姐妹和王的妾侍。” 小豆知道苏利利是也述王女的小名,这会儿见席间贵族熏熏然叫她叫得亲切,居然还有这种喝茫了能说出“苏利利怎么长高了”的逗哏儿奇葩,就更不好了。估计他们对“也述王女失踪三年复返”这事的概念大略等于“几百个兄弟姐妹里有那么一号出去旅了个游”,能想起来就不错了,脑子里装得大概都是挥霍享乐。更神的是那些所谓的王的妾侍,居然有许多娇笑着和王子调笑玩乐的,而周围的侍卫和女官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简直高能破表。预感成真,小豆站在原地,心情略放空。……内政外政都是一滩烂泥,捧哏儿逗哏儿的佞臣满地跑,王室全是米虫蛀虫,经济靠宝石产出维系,大概每天的议政的规划就是这群二世祖的狂欢…… 这时门外传来令官的通报声,煌国的来使到了。 一名王女微红着脸,娇滴滴地拖长音笑道:“啊——那位殿下要来了呢。” 席间不少女人都吃吃笑起来。 小豆一听这话不太对,目不斜视地轻声问身边的喀尔玛:“来使是什么人?” “是……”喀尔玛甫一开口,外面已经响起几道掺着铿锵之音的脚步声,片刻后门口当先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小豆的目光随即撞进了一对锋芒毕露的狭长眼眸中。 “……是煌帝国的大皇子,” 继那双有些慑人的眸子之后,再又是红得明丽而纯粹的发色灼然扎入了眼。 “练红炎殿下。” 步履间犹带杀伐气,一身戎装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在离她堪堪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其实已经不用喀尔玛把名字说出来了,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这位大boss的头上就已经先一步迸出了“练红炎”三个金色小字。小豆生生有种连无质的目光都被对方灼得发疼的错觉,本能地微眯了眼;这时练红炎身后数名武将次第进入宴厅,克什曼紧随其后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跑到练红炎面前:“殿下,请落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