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问候之后,我直奔主题,说:“昨天我纵马出城,遇到了贼人,幸得一名身穿暗蓝长衣的少年所救。他很像洗净脸庞后白白净净的阿述,而且明显比阿述大上一两岁。我当时就在想这人会不会是二叔!” 我话语一落,公爹王谊和婆母罗氏两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估计还在消化我说的内容,接着罗氏像受了刺激般,激动地搓着王谊的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停地说:“是奉年,一定是奉年。奉年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接着,她越发激动,不断地拍打王谊,责怪他:“我就说,那个脸被泡肿的人不是奉年,你偏不信,还说我疯了。肯定是有人见奉年长得好生模样,弄了个死尸把他的衣服换了下来。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王谊看罗氏有不受控制的倾向,不停地安抚她:“是,是,是。奉年还活着,还活着,你先别激动。”他也控制着激动的情绪,较为平静地问我:“公主此话当真?” “定然是真的。我昨日没昏过前就让二皇兄去寻了,可惜他没寻到,也没机会告诉您。今日身体好转便让绿丫立马叫人把公爹和婆母叫来,特意告知此事。望公爹能尽快地找到二叔,莫要再怪阿述。昨日夜雨他跪于府门前近两个时辰,现在也不知道他如何了。哎~~”说完这些话,我又有些累了。 王谊一脸诚恳地说:“若真能寻到奉年,定不会再责怪阿述。多谢公主把此事告知。王谊在此给公主行礼了,祝愿公主早日康复!” 说完,王谊竟然给我行了个大大的敬礼。若是普通人家,这公爹给儿媳行礼是万万不行的,我毕竟是当朝公主,身份与普通人家自然不同。 “是啊,是啊,谢谢公主!”罗氏激动地说,感激地看着我,见王谊对我行礼,也要跟着对我行礼。我向绿丫使了眼色,她把罗氏给拦住了。罗氏只好作罢,说:“祝愿公主早日康复,也谢谢公主的宽宏大量,对我往日不恭的行为既往不咎。” “不必言谢。伺候公婆本就是阿五的本分。”我说到最后眼皮开始打架,开始半阖半睁着眼睛。 王谊和罗氏见我已有倦意,便告了退。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绿丫告诉我昨夜阿休伯来过,见我昏睡不醒,便在绿丫的建议下回许医馆了。他让绿丫转告我,说那日夜雨,他就在一旁却怎么都没法劝阿述离开王家大门,幸好我让二皇兄把阿述打晕,要不然阿述现在不是受寒卧病这么简单了。 想到我和阿述都病了,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休戚与共的感觉,看着院落外枯黄的飘叶,不知阿述以后会不会因为愧疚不敢进王家探望我。 我这一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真希望公爹王谊能寻到王奉年,这样阿述就能无愧于心了,我也便能在王家见到他开怀的笑容。 想到这,我有些疑虑。虽我说长了个子,模样也长开了不少,但基本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太多,若那人真是王奉年,他怎么会认不出我来,难道他也和我一样忘却了过往,所以被人所救后没有回到王家。 …… …… 我又躺了一日,随后得知二皇兄拿我当挡箭牌,和父皇母后说要好好照顾我,故而没有离京。正当二皇兄喂我药膳的时辰,绿丫禀报说阿述求见。 二皇兄拿着汤碗,哼了一声,十分不喜地说:“他来这里干什么?不是愧对王家就连跪都不敢进王家的吗?怎么还跑进来?” “二皇兄,阿述是来看我的。让他进来吧。”我睁着大眼睛,讨好地扯着二皇兄的袖子,语态里尽是撒娇。 二皇兄被我扯着袖子,手里的药膳在汤碗里不断地左右“荡漾”。他努力地护着药膳,微瞪着眼睛,嗔怪地对我说:“就知道心疼那个阿述,不知道心疼你二皇兄。我都半个大男人了,还得伺候你照顾你,生怕你身体再次不适。你倒好,转眼就把你二皇兄的好抛到一边,去关心一个外人去了。” “哎呀,没有啊,二皇兄。我是有事要问阿述。”我眼眸一转,机灵地说:“你老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改日待我病愈,定会向父皇夸赞你的胸怀大志,是当下的好男儿!” 二皇兄这么在意父皇母后对他的看法,定不会拒绝我的美言。 果然,二皇兄被我这一夸,飘飘然起来:“那是当然。你病愈后必须向父皇夸赞我,否则,哼哼~~不过,现在得喝了这药膳才能见那臭小子。”二皇兄吩咐身后的绿丫:“你去转告阿述那小子,让他候着!” 我知道这是二皇兄最大的底线,不敢再提要求,乖乖地吃了药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