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柔美。尤其是他的双眼,在眼角处邪魅地勾起,似带着笑意,又似在如墨的瞳孔处带着几分忧郁,实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让人读不懂它的深邃。 他没想到新婚的小娘子正在偷吃点心,发怔地看着我。 我想起母亲的嘱咐,让我吃点心别被人看见,免得婆家不喜,有些担心地对他说:“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容如微风荡起湖面上的月影,梦幻而又美好。 那个晚上他很照顾我。我太年幼不能与他同房,更不知男女之事,他却已是少年情窦初开之际。我因不习惯与人同眠翻来覆去,他因此烦躁却还耐着性子哄我入睡。第二日,他便在睡房添了一张卧榻与我分床而眠,因担心打鼾吵到我,每每待我入睡后才进入梦乡。 可月影易碎,昙花易逝。那晚后,我对他渐渐失望。面对疯魔后的婆母罗氏他任打任骂,从未帮助我脱离“苦海”。不知他是对我愧疚还是被我看到懦弱的模样时常避着我,见面则对我说,新年将至,公爹王谊要带他走亲访友不能经常在家。 公爹王谊对罗氏悲怜不愿把她锁于室内却也对她避如蛇蝎,事后看到狼狈的我,只会微微歉意地说:“你婆母因二儿奉年过世伤心过度,常犯魔症,阿五你就多担待些,遇则最好绕道而行。”余下是公爹王谊的唉声叹气。[3] “阿五谨记,定会更为孝敬婆母。”虽如此,但我总不能一味躲避恢复正常后带着歉意上门的罗氏。每次弄得我和绿丫都十分紧张,生怕她拉着我的手说着说着便暴跳疯魔起来。 那段时间真是难捱。我没有把遇到的苦难告诉父亲母亲,因为他们忙着登基的各项事宜,我不想让他们分心。二哥杨广那时是少年郎,他常来看我,打听到我的状况,二话不说回去禀报母亲,随后送来更多的奴仆保护我。 尽管千防万防,有一次我还是被疯魔的婆母罗氏泼了一身的冷水。她居然认为我是公爹王谊的妾室所生,口口声声要把我这个“庶女”打杀了事。 最终在绿丫的尖叫声和陪嫁仆人的努力下赶跑了她。冬日里受寒的我再次发病,待第二日醒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王奉述。[4] 他离我很近,近到他那长长的睫毛扫到我的脸颊,许是没想到我会醒来,他“呀”地一声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坐在床边带着一脸的笑意好奇地盯着我看。 他大概十岁的样子,与王奉孝有七分相似,却没有王奉孝的三分柔美,样子还没有长开,眉宇间已有几分俊秀的英气,穿着一身灰色布衣,外面套着一件棕色背心棉袄。棉袄上面有各种奇怪类似补丁的口袋子。看他的衣着,起初让我以为是王家下人的孩子乱跑到这里。 我刚要喊人,绿丫端着一碗药入内,行至我的床前,恭敬地说:“少夫人,该服药了。” “少夫人?原来你就是大哥娶的那位新娘子?!”他歪着脑袋说:“哎呀呀,什么少夫人啊!你就和我差不多一般大,还是小屁孩一个,怎么就成了大哥的少夫人?我还以为你是那房远亲表妹睡在大哥的房里呢。哎,要不是我和师父一起到乡间就医,定不会错过大哥的婚礼。” 他的双手不断地比划着:“想到大哥和你,一个这么高一个这么矮,站着一起拜堂成亲,真的好奇怪啊!大哥怎么会娶你这么小的新娘子呢?太离谱了!”他靠近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我就如同看一个怪物。 我的声音十分沙哑,有些艰难地问他:“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他说的大哥应该是指王奉孝,我已猜到他大概的身份。 “你还病着呢,少说些话。至于我是谁……”他眨眨眼睛调皮地说:“你猜!” 明明让我少说话,还让我猜:“二叔、三叔、小叔……”他一直不点头,我便一直念下去。 他捂着耳朵叫我停下:“啊啊啊!不许叫我叔!我还没长大就被你叫老了,会折寿的。我要你叫我哥!” 我被他逗乐了,呵呵地笑了几声后是一阵猛咳。 绿丫见我难受,焦急起来:“少夫人,先服药吧。一会你再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