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水,竟然也不恼,反而低低笑道:“等你冒充郁陶的罪名坐实,那时自然会把你下了大狱,牢狱那时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但凡那里的女人,只要稍微有点颜色的,都活不过两个月,牢头睡完了换狱卒睡,一个不好还要被些黑心的狱卒拉出去接客,日夜不得消停,那等日子,你能受得住?还不如你现在就跟了我,日后搭救你也有个由头。” 华鑫被他赤|裸裸的无耻言辞气得浑身发抖,用力咬着下唇,抬眼冷冷道:“不劳你费心了,你这一切的假设,不都是在我是假冒的郁陶的情况下才成立?可我怕什么?我是谢府的大小姐,青阳公主的女儿,实打实的谢郁陶,我有什么可怕的?!” 阮梓木见她还是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有些焦躁,寒声道:“这里是后宫禁地,我一个外臣却能入内,其中的关节你还想不明白吗?!皇上巴不得有个人跳出来指证谢怀源的罪证,你若是能在这里合了皇上的心意,保下一命绝不是问题。” 华鑫后退几步,冷笑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嫉恨我兄长,所以这才想出这许多阴招来拐弯抹角地害他,你嫉贤妒能,自己又没得本事,只会背地里算计人,半分上不得台面!” 阮梓木自视甚高,平生最恨别人说他不如人,因此勃然作色,猛地上前一步,狠狠钳住她的手腕,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廊外有人来报道:“姑娘,皇上宣您去书房一趟。” 华鑫抬头应了声,一把甩脱阮梓木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大步跟着那内侍离去了。 阮梓木站在原地面色阴沉,他想了片刻,也抬步跟了上去。 华鑫嘴上说的强硬,但是不是郁陶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不过事到如今,就算是不是也得硬着头皮说自己是了,不然谢怀源和她得一起完蛋。 她想了想,又做出满面的委屈郁愤,大步流星地跟着内侍的脚步去了皇上的书房,一副要给自己讨回公道的样子。 她走得快,那内侍不得不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她一进书房,就见皇上坐在最上首,变成沈绘碧的郁陶站在下方,后面站着一溜儿当初在会稽伺候过她的下人,只是陈二娘却不在,不过这些人,甚至包括周成帝,华鑫都没有看在眼里,她目光好似顿住了,痴痴地凝视着那个念了好几天的身影。 谢怀源身后就是窗棂,打进了万道流光,让他的身影也有些朦胧飘忽,可华鑫看着他,心莫名地就定了下来,悄悄地握了握拳头,转身向周成帝行礼。 周成帝看了阮梓木一眼,见他轻轻摇头,忍不住暗自皱眉,连让华鑫起身都心不在焉,他略微理了理思绪,看着华鑫道:“你可知罪?” 华鑫跪下朗声道:“臣女无罪。” 周成帝自从看到阮梓木摇头就知道这个结果,因此也不觉得多么愤怒,只是淡淡道:“你既然觉得自己无罪,那今日人证物证都在,就看看他们如何指证你吧。” 华鑫手心微微冒汗,用眼角余光看了谢怀源一眼,见他面色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摇了摇手,她心中一定,退到一边听那些人回话。 头一个上来的是当初伺候她的一个丫鬟,名曰碧桃,跟她关系尚算不错,华鑫就听她断断续续地道:“小姐那日回来后...性情大变,不像以前那般冷冷地不爱搭话,反而变得爱说爱笑,也喜欢亲近人了...” 华鑫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谢怀源,却见他仍旧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眼底不动神色,她便也跟着沉住了气,继续看着事态发展,之后又有三个家人上来,无非都说的是华鑫性情如何如何变化之类的话。 华鑫听着听着,终于觉出不对来了,头一个不对,是她记得以谢怀源行事的狠辣作风,好似都把伺候过郁陶的就地灭口了,府里压根就没有伺候既伺候过郁陶又伺候过华鑫的人,第二是这几人说话有些前后矛盾,经不起细细推敲,若说这是真话,怎么会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可若说这是假话,干嘛不编的仔细些,简直就好像...故意留出破绽,明摆着想让人知道他们几个说谎话一样。 周成帝问到第五个问题,底下人还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时,阮梓木终于坐不住了,对着周成帝躬身道:“皇上,这几日都是市井小民,没见过甚么市面,还望皇上勿怪,既然他们几人暂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先找那日在破庙中的人来问话?” 周成帝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没想到这次一直想把华鑫置于死地的沈绘碧却犹豫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道:“陈二娘,她,她生了些病,只怕是不能面圣。” 阮梓木心里着急起来,陈二娘可以说是重要人证,她不来怎么给华鑫定罪?他心里焦急,脸上就带了些怒色出来,抬高音调道:“到底是案情重要还是她的病重要,你可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谢怀源这时也放下了茶盏,淡淡道:“阮大人说的是,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的,我妹子这几天受的罪和冤枉也不能白白受了,自然得好好讨回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