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接过单子,压住心里的火气道:“那敢问碧姨,夫人大概要几日才能整理妥当呢?” 碧姨笑得温和:“会稽路远,只怕且得等了,只怕路上出个意外就…” 华鑫心里冷哼了一声,估计不是‘只怕’出意外,而是‘肯定’会出意外,到时候能把一半拿来给她都算不错了,再推脱个路远艰险,谁又能追究什么? 她随手翻了翻,忽然笑道:“我看这里有不少在镐京的房产田地,想来地契不会也回了会稽吧?” 碧姨心中警惕起来,微笑道:“这个我们这些当奴婢的就不知道了。” 华鑫‘哦’了一声,抬手让大力送碧姨一趟,等到大力回来,她立刻道:“大力,去帮我查查,在京里的那些店铺田产如今都挂在谁的名下?还有…算了,她大概也不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 大力也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点头道:“俺在镐京也有不少朋友,想必很快就能查出眉须来。” 华鑫见她转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有些迟疑地叫住她,斟酌着问道:“这嫁妆…小公爷那里有什么打算?”若她真的是郁陶,那这嫁妆自然是她的无疑,可她又不是,这嫁妆的归属可就… 大力虽然耿直,但也不傻,一听这话就撇嘴道:“得了吧小姐,俺们大人才瞅不上你那点钱,若是他想要,早早地就能讨来。” 华鑫反驳道:“青阳公主的嫁妆这照理说也是谢家的东西,还是给他比较名正言顺。”说着脸就不由得尴尬起来,仔细想来,就连曹氏手里拿着都比她要名正言顺。 大力微怔,然后沉声道;“您就是郁陶小姐,青阳公主和丞佐公的女儿,再没有比您更名正言顺的人了。” 华鑫微微皱起眉头,把这话想了一番,点头道:“我省的了…你说得对。” 大力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了。 不到傍晚,她就一身风尘的回来了,不待华鑫开口,她就主动回答道:“已是查过了,这些有的是记在谢家名下的,有的则是记在曹氏那边的几个管事的名下。” 华鑫‘哦‘了一声,松了口气道:“幸好幸好。”看大力一脸不解,她解释道:“她这些年没把这些银子尽数转移,大抵是怕动作太大,皇上追究,所以才不敢把东西挪到她一双儿女名下,挂到管事名下则不妨事,到时候便是事发她也可以撇清。”又忍不住感慨道:“幸好她没来得及动作,不然那就万事休了。” 大力眼色一厉:“那怎么办?要不…去告诉丞佐公?” 华鑫慢慢地看她一眼,幽幽道:“你觉得丞佐公会管?” 大力想到谢必谦对华鑫的态度,气势一下子弱了。 华鑫叹气道:“状是必然要告的,不过告状的对象不同而已。” …… 第二天一早,宽阔的学室内,昭宁突然放大的嗓音传来:“什么?你邀请我去你家玩?”她这一嗓子声音颇大,季嬷嬷冷电般得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她吓得立刻压低嗓音,却又带着些兴奋道:“你说真的?要邀请我去你家?” 华鑫看她一脸欣喜,努力压下心里对自己的嫌恶和不适,笑道:“那是自然,你不是总抱怨宫里无趣吗?” 昭宁一脸欣羡地道:“听说谢家改建的时候改动了大部分建筑,唯有风入湖留了下来,听说一到傍晚,那湖水照着夕阳,就会和镐京塔连成一线,真是极美的景致。” 华鑫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努力笑道:“是啊,我也见过几次,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奇景。你可要去?”她看昭宁一脸率真欣喜,心里的罪恶感又加深了几分,倒宁可她说不去。 昭宁自然不可能错过这等美景,激动地连话也说不出了,拉着她的手连连点头,华鑫看了季嬷嬷一眼,此时正是下课,贵女们都三五成群地嬉闹,她问道:“咱们下了学就走?” 昭宁激动地连连点头,显然心已经飞到了风入湖里,她一转身,就对着身后伺候的一个大丫鬟说些什么,那大丫鬟面色有些好笑,又有些迟疑和无奈,最后躬身退下了,不过片刻就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准了。 昭宁乐得跟解了镣铐的猴儿一样,剩下的一个时辰课都听不进去,季嬷嬷一宣布下课,就立刻拉着华鑫就往外冲,身后的一群嬷嬷丫鬟急的满头冷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