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不远处坐下,从容道:“你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 华鑫给噎住了,忍不住得翻了个白眼,怒声道:“既然你是笃定我对你是别有目地,我怕是再辩解也没用吧?” 谢怀源淡淡道:“多年习惯而已。” 华鑫听了这话,就如同被戳破了气的皮球,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心也一下子凉了半截。 即便明知道他就是那个原书里狠辣多疑,冷漠无情的大反派,她还总是忍不住把他和原书众人区分开来,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她伸手就可以触及的人,而不单单只是写在书里的那个名叫‘谢怀源’的冰冷苍白的人物形象。 现在想来,自己的想法多么一厢情愿。他自幼丧母,一个幼小少年,在虎狼环视中长大,自己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苦难,自然也就无法理解他的冷漠薄情。 念及此处,华鑫心中微微涩然,无力地摆了摆手,叹气道:“您真是…哎,罢了。”反正他不对人交付真心,也不会在意别人是否真心,在他手下做个听话之人也就罢了。 谢怀源看了她有些颓丧的脸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河面,心情远远却不如之前平静。 华鑫明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气闷,两人一时没了话讲,都静静地凝望着湖面沉默。 青碧的溪水叮咚欢快地流淌着,清透地可以看见底下被冲刷的圆润莹白的鹅卵石,华鑫突然玩心打起,靠近了几步想要伸手捞出一块,走进河边却猛地看见一个浮木一般的东西顺着溪水载波载浮,前面是一片飘荡开来的乌黑,好像是女人乌亮的头发,在水面飘荡出一朵黑色的莲蓬。 那边谢怀源也已经站了起来,他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忍不住微微皱眉,一把扯下华鑫的腰带,飞掠而起,几下就踏到了掠过水面。 华鑫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拉着自己的衣襟前面,忍不住恼道:“你搞什么…”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就看见谢怀源用她的腰带一勾一拉,那水中的东西就被他拉到了水上,他自己施展着轻功,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华鑫暂时把腰带忘到了脑后,好奇地打量着谢怀源从河里捞出来的东西,然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惊慌地倒退几步,对着谢怀源问道:“这是什么?” 谢怀源看她一眼:“死人。” 华鑫的脸色更白了,那死者明显是个女人,衣着首饰虽然不凡,但依稀可见残破的迹象,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和腰身上有许多烫伤,鞭伤,刀伤,更有许多华鑫辨别不出来的伤痕,被浸泡的浮肿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几分生前的秀丽。 她又忍不住退后了几步,躲到谢怀源身后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山里有歹人不成?” 谢怀源看她形状惊恐,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挡在她身前不让她多看,慢慢地道:“此处是皇庄,不可能又匪患…若我没记错,东銮山除了我这座皇庄,还有大皇子的皇庄,在更上方。” 华鑫反问道:“那也定然是在这条溪水的上游了?这女人呢?是犯了错的侍女?”她又摇头道:“这也不像,侍女的服饰穿戴不可能这般奢华。” 谢怀源又看了那女尸一眼,闭着眼睛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我记得陈府前几日把一位庶女送给大皇子为妾,大皇子把她带到了庄子上游玩,应当是她了。” 华鑫费解道:“既然如此,她又是怎么死的呢?”她想了想,又问道:“可是大皇子干的?可他为何要如此?” 谢怀源结合大皇子其人,心里隐约推测出一二,但却没有多言,省得她更添一重惊吓。 华鑫知道他不想说,那再问也没用。只是看着那女尸,心里不免兔死狐悲,叹息道:“我这个冒牌货既没有既没有生母,生父也不喜欢,以后下场怕是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只怕也是胡乱找个人嫁了,由着人把我作践至死。” 她本来想得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如今看到这位陈家庶女的下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心一下子沉到谷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