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身子怎的如此差?”古氏正准备去内室看老太太,三夫人周氏一只手用帕子擦了眼泪,另一只手却拉了古氏的手。 古氏先是谦虚说道,“三婶一贯精明能干,不过是因为太过忧心老太太病情才失了方寸。都是我照顾不周,让老太太身子骨日益不好,愧对公公婆婆的嘱托。” 周氏继续哭道,“可不是越来越差吗,大哥大嫂这许多年不着家,连大侄子想要进京赶考也赶回了家中,将诺大的家业交给你们两个小夫妻操持,这次写个信,也无端让老太太昏倒过去,可怎生是好?” 古氏哑然,周氏这一番话,可是想要将一顶不孝的帽子扣在程长清和柳氏头上。她是大房的媳妇,再怎样也不能让三房的人离间了,便是程流璟很不满程长清阻止他继续科考,她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扭,是以古氏说道,“三婶可是说差了,自古忠孝难两全,父亲接了朝廷的诏令,为圣上效力,心中也是愧疚难安的,只能将家中诸事托付我们夫妻以及三叔三婶。好在父亲马上能调回,既能为朝廷效力,又能与家人团聚。父亲早日回府,老太太心中高兴,身体也能养好。” 周氏脸上面容僵硬了片刻,这夫妻两真是不知好歹,若是好生与我三房合作,自己去考了进士,为宰为相,将这宗族的差事交予三房,可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周氏极不甘心,内心里到底不相信古氏夫妻两个就不想那做官,是以又说道:“大奶奶是聪明人,可是得考虑清楚了,这族里的杂事哪里逼得考进士重要。” 古氏敷衍地点头,到内室去看老太太,“老夫人,可是感觉好些了?” 骤然昏倒,又喝了药,老太太脸上尽是疲惫,只对古氏点点头,又做了个往外的动作,便是这简单的动作都做的艰难。程心玔看到了,眼里立刻是眼泪,又拼命忍住,对古氏说道:“大嫂,祖母说她无碍,让你去忙。” 古氏和颜对程心玔笑了笑,父母都是满身的心眼,倒是生了个心思纯净的女儿,她摸了摸程心玔的脑袋,说道,“真是懂事的孩子。” 程长清并不知道自己一封信,引起老家一场小风暴,他与柳氏做了一辆马车,正商量着给家中众人准备的礼物,当然都是他在听,柳氏说,“二弟妹、三弟妹都来信,托我在北地买些江城没有的布料首饰,约莫是给四姑娘、五姑娘两个准备嫁妆,许多年没见,家中的孩子都长大了。” 程长清也露出怀念的神情,“不知母亲可还好,上封信便说母亲因天气炎热大病了一场,不知可好了没?” 柳氏安慰道:“定是好了的,太医堂的大夫医术了得,老大夫妻两个都是孝顺的,又是三弟夫妻照应,想必能看顾好老太太。” 虽是这样说,亲眼没见到,到底是担忧的,一时马车里很是沉默。 程心珊看见沿路各处商铺林立,很是繁盛,特意来找两人商量,“爹,路过沿途各处,不如略微停顿一二,买些衣服首饰,另外也给亲朋好友备些别致的礼物。” 程长清望着程心珊,很是有些被她吓着了,“不过一个身子,需多少布料首饰,你娘足足准备五大马车,竟还要购置,一路上停歇,何年才能到家?再说,若是东西多了,也容易招惹毛贼。” 程心珊却一点儿没被说服,掰了手指认真与程长清说道:“一年四季,上衣下裳,外衣中衣内衬,总要十天不重样的才是世家的排场,这便是需要多少布料子?这是一个人,程家上下多少主子,便是仆人一季都要四、五套轮着换,可不是需要些布料?山南海比出来一趟,总不能白费了,以后怕是再不来这些地方,正是要买些东西留作纪念。老爹是朝廷命官,我们走的官道,又有镖局和士兵护卫,哪里就有土匪敢打主意?” 程长清无奈地说道,“让程三带了人采购一番,我们做了马车先行一步,花太多银子总是打眼,让人知道以为我收了多少银子呢。” 除了点头程心珊又能如何,总不能让人弹劾她老爹贪污,手里有银子不敢花,那叫一个郁闷,程心珊悻悻然离开这辆大马车,跑去戏弄程流珀舒发郁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