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看着打扮得富贵的徐文兰,直觉得不是个简单的。她看了看柳氏,天塌了由高个的顶着,她只老实呆在屋里,倒是不怕的,要操心的是夫人了。 柳氏正好看到了刘姨娘的视线,对着她笑道:“云姨娘那时候生了病不能过来,老爷屋里只咱们两个也冷清,今儿新来了妹妹,以后我们姐妹也能热闹些。” 刘姨娘点头,无甚可谓的说道:“夫人说的是。” 柳氏又对徐文兰说道:“老爷屋里人少,虽然你昨晚上未圆房,可是也是带了嫁妆进来的好人家的女儿,我做主给你抬了姨娘,以后便让下人唤你徐姨娘,你说可好?” 这些话砸在脸上,徐文兰只觉得脸色发红,可是不得不应道:“多谢夫人抬举。” 别院内。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这是什么?”程心珊问道。 王值舟答道:“《洛神赋》。” 少年,可别再调戏我了,小心我揍你,程心珊在肚子里翻了个白眼。 似是听到了程心珊的心声,王值舟咳了咳,换了话题:“你的字软趴趴的,缺少力道,你不如将手臂抬高点,多用点力道。”说着,王值舟在程心珊写的字旁也写下“温故而知新”这几个字,明显比程心珊写得好看许多。 “这样?”程心珊稍微抬高了一点手臂。 王值舟用手矫正了程心珊的姿势,片刻的接触之后立刻便松开了手,“你再写写?” 程心珊试了试,“确实顺手了许多,只是这样子悬空有点儿累。” 王值舟却十分严格,板着脸说道:“刚开始要严格照着规范,等到练到写起来随心应手,便可随意些。你这看一笔,”他指着程心珊写下的一横,指责道,“你用这么多墨,这么大格子都装不住一个字,一点儿灵气也无。” 程心珊被训了,生气地说道:“不许你看。” “真是气性大,我不过说了据实而说。人说字如其人,你本来长得肉多,字也这样圆润,只怕会越长越胖。” 程心珊啪的一声将笔丢在桌上,双手腾出来使了力气掐王值舟的脖子,“我胖?我圆润?” 王值舟倒不妨程心珊这么泼辣,竟然会掐他,他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竟然掐我?” 程心珊昂着头傲娇地看了他一眼,“就掐你,怎么着?” “你,你……我”王值舟颇有几分秀才遇到兵的无奈,结巴了许久,才理清思路,颇有些语重心长:“你这样不好,女子便该温婉动人,这样子动手动脚如市井泼妇一样,全无教养,若是让别人瞧见,只怕会看轻你。” 程心珊反问道:“那你的意思你会当着外人的面非议我胖?” “自然不会。不是,我的意思我并非非议你胖,我所言非虚,你看看你的手上,你的脸上,都是肉,不似我家中姐妹如杨柳之资,不过我不……嫌弃你。”最后似乎在表明心迹,王值舟显得有些嘴软。 程心珊却没注意到,只是非常生气王值舟说她胖,明明这么可爱的,怎么就被嫌弃了?她气道:“圣人言,一切世事非干己者,口不可说,心不可思,若是口说心思,便是多舌长妇。我虽体胖,也比你长嘴妇好。” “这个哪个圣人说的,我却没听过。” “你管哪个,总之是圣人之言。你该保证以后再不非议我的身材,若是违反,便食言而肥,以后会真的变成大胖子。” 王值舟却并不照程心珊的剧本走,他露出个自信的笑容,“你伪造了句没出处的话,看我说两句真圣人言。《史记·留侯世家》中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虽冒犯你,却一心为你好。” 程心珊偷偷为自己点根蜡烛,跟古代的学霸争论什么圣人言,他们镇日里埋在故纸堆里,圣人言还不是一甩一大把,她看着王值舟,甜甜笑道:“多谢值舟哥哥,我让爹爹将值舟哥哥这番良苦用心以及早上和上午王哥哥做的事与王家叔父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