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绵软的沙滩上,在那里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 s市,1999酒吧。 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申玮正坐在那里吃饭,狼吞虎咽,看起来像是饿了七八年。 “你吃慢点,没人抢。”李大金叼着烟坐在他对面,“怎么饿成这样,人民警察不给你饭吃?” “那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六点起床,天天还得去做工。”申玮丢下空盘子,“不是人过的日子。” “按我说,你就得多在里面待几天,好好体会一下自由的宝贵,也好别再碰那糟心玩意。”李大金说,“可你老板不愿意啊,怕你在里面委屈了,硬是要找人往外捞。” “我知道,我知道老板对我好。”申玮看了眼易铭,心虚道,“我这……” “行了行了,别再给我赌咒发誓。”易铭说,“你那房子还在吧?别告诉我老本都卖了。” “没呢,房子在。”申玮赶紧说。 “那就好,说明你这脑子还有救。”李大金丢给他一根烟,“先在家休息几天吧,你得好好表现,让你老板觉得你真戒了,他才有胆给你安排新的工作。” “好,我什么都听老板的。”申玮点头,“我这几天就待在家里,谁叫都不出门……不,我要把那房子租出去,自己重新找个地方住,免得以前那些人再来找我。” 他说得用力,李大金倒是听得一愣,心说这是真打算戒了还是又在演戏,花样倒挺多。 酒吧里灯光变幻,看不清易铭的表情。 而事实也证明,申玮这次确实是言出必行,在第二天就把那200平米的大套间挂上中介,换了个三分之一面积不到的小公寓,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别介啊。”李大金嘴皮子一扯,“这孙子真打算改了?” “我不会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易铭说。 “你光不相信哪行,你得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让他再进去。”李大金提醒,“我们才好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 “我想让他戒毒,拿一笔钱彻底离开s市,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易铭一字一句地说。 李大金啧道:“你可是他的摇钱树,能扒着吃一辈子的金主,怕不容易。” “那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易铭向后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的烟掉落一截滚烫灰烬,把那昂贵的皮料烫出一行破洞。他的眼神很空洞,睡眠不足的疲惫已经深刻地渗透进了他的情绪,常年的紧绷和疑神疑鬼,让眼眶下始终泛着黑,眼球也是浑浊的,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全靠一身名牌在撑着知名设计师的华丽躯壳。 “我是真的累。”易铭看着天花板。 “你都累,那普通劳苦大众怎么办。”李大金把烟头从他手里抽走,“要我说,你这就是富贵病,伤春悲秋闲得慌。” “我现在连休假的时间都没有。”易铭又点燃一根烟。 “那是,凌云还指着你赚钱呢。”李大金递给他一杯酒,“千万别被申玮那种社会底层影响情绪,要是你实在闹心,不如交给我处理。” “你别乱来!”易铭皱眉警告他。 李大金一乐:“我不杀人,放心吧,我是说找人盯着,看他这回究竟是真的被警察叔叔教育好了,还是又在演戏,才好决定下一步不是?” 易铭和他碰了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桌上手机嗡嗡震动,是助理打来电话,让他尽快回公司。 …… 吴梅亲自泡了一杯茶,弯腰放在桌上:“尝尝看,c市那边的朋友送的,峨眉雪芽。” “谢谢吴总。”易铭说,“还以为您今晚要去参加电视台的活动。” “让凌川去了,正好今天有空,我想和你聊一聊。”她坐回宽大的椅子上,“关于nightingale。” 易铭的手微微一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