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量一量的,按照他目前的水准,还不足以目测定size。 微信群里消息跳动,是杜天天在哀嚎,为什么最近小扬扬都不理我们了,是不是被富婆拐走了,然后就是刷屏一般的“苟富贵”。顾扬哭笑不得,他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把自己正在给陆江寒做衣服的事情说出去,毕竟从大一开始,宿舍的群众们就强烈要求要获得一件手工衬衫,后来退化成t恤,再后来又自暴自弃成老头汗衫,结果直到毕业,也没能穿上一条师弟亲手缝的高定大裤衩,简直闻者伤心。 顾扬抱着靠垫坐在落地窗边,看着远处终夜不灭的灯火,眼底闪着光。 往后几天,杨毅纳闷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顾扬总是往你的办公室里跑?” 陆江寒放下手里的文件,疑惑道:“是吗?” 话音刚落,顾扬就捏着薄薄两张纸,来找总裁签字确认。 陆江寒:“……” “谢谢陆总。”顾扬扫了眼衣架,淡定离开。 还是没找到机会。 …… 提问:要怎么样才能找个合理的理由,把总裁的西装带回家? ——谢邀,你的确是我见过最饥渴的题主。 ——兄dei,是男人就按在地上硬脱。 ——这道题我会做!泼他一杯爱的卡布奇诺! …… 其实仔细想想,“不小心”泼一杯水,换一个干洗的机会也不是不可行,但这种行径一来很脑残言情剧,二来显得自己小脑有恙,三来总裁的cesare attolini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舍得泼,泼坏了还得赔,不划算。 隆重的感谢计划在一开始就卡在瓶颈,下一步貌似遥遥无期。 顾扬单手撑着脑袋,发自内心地、深深叹了口气。 普东山的新店已经进入了改造阶段,林洛的助理偶尔会发来信息,和他分享一些新的想法和照片。被绿色防护网围起来的主体建筑既庞大又神秘,不仅是普东山市民,从s市乃至全国,只要关心零售业的人,都在等着看这家新店最终的模样。 而杨毅在每次去新店时,也都会带上顾扬。鑫鑫百货被林洛砸得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内部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安全网和石材堆,胡乱拉扯的钢丝和灯泡纵贯在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网。在普通人眼里是高空坠物脏乱差,而在顾扬看来,这是世界末日后的断壁残垣,有折断的水泥桩和裸露的钢筋,昏黄灯光下,每一粒飞舞的尘土都像是有了新的的生命——哀伤的,不屈的。 他站在断裂的旋转楼梯上,觉得世界摇摇欲坠。 退伍军人出身的老阎身手敏捷,爬楼爬得悄无声息,最后一把扯住顾扬的衣领,把他猛然拽回了平台上。 顾扬被吓得不轻:“啊!” “你这傻孩子!”老阎脸色比他更白,坐在地上训斥,“一动不动站这儿干嘛呢?!” 顾扬:“……” 嗯? “你是没看到啊!”周一的时候,杨毅对陆江寒大倒苦水,“那一脸伤感,我们都以为他要跳楼,搬砖工人扛着麻袋,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这些艺术家都什么毛病,盯个建筑垃圾也能盯出感情。 陆江寒:“噗。” 而顾扬也找了个机会专门对总裁解释,自己真的不想跳楼,只是发了会儿呆。当然,发呆的时间地点的确都不怎么合适,所以他也已经请工友们吃了顿饭,还买了烟酒送给老阎。 “没事,我理解你。”陆江寒笑着说,“所以有收获吗?那堆建筑垃圾。” 顾扬从手机上调出一张图片:“随便画的,打算烧个杯子出来玩。” 除了灰黄的色调,陆江寒暂时没发现这张画和工地有什么关系,但它的确是恢弘的,而且寓意也不错——源于新店最原始的样子,是一切的开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