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件事情牵绊住了脚步,那就是,西恩晖的身世。 他跟汪英伯白翠浓都是大学同学,当初三人间的那点弯弯绕绕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白翠浓原本是跟汪英伯一对儿,是他为了跟汪英伯较劲,故意把她从他手上抢过来的。那个时候汪英伯不过是个穷小子,仗着自己有点才华,处处跟他对着干,所以他一气之下就抢了他的女人,让他颜面扫地,走在路上都抬不起头来。 白翠浓不过是个世俗势力的女人,他随随便便花了点钱就将她搞到手了。她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如果不是她听话,处处以他为主,后来又有了白恩秀,他也不会让他在自己身边待那么多年,最后甚至将她娶进家门。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她居然一直跟汪英伯有所往来,还给他扣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令他在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西崇明越想越烦躁,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扯掉领带,一脚踹翻茶几,上面的茶具花瓶哐当当散落,碎了一地。吓地身后的白翠浓尖声惊叫,捂住耳朵,蹲到地上,整个身子都瑟缩在了一起。 “说,那个小野种是不是你跟汪英伯生的?”西崇明双眸充血,回过身来指着白翠浓厉声质问。 白翠浓哪里肯认,虽然看着盛怒中的西崇明满眼恐惧,但口中却依然十分坚定地抵赖:“恩晖是你的儿子,不是什么野种。”她十分清楚,一旦承认了西恩晖的身世,那她就真的完了。 西崇明的胸膛急剧地上下起伏,拼命遏制住想要一脚踢死她的冲突,蹲□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张精致宛如昨日的脸,心中说不出的恶心与憎恨。 “不肯承认是吧?好,我拿那小野种的血样去做dna鉴定,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抵赖。”话一说完,他就猛地甩开她,白翠浓一个不稳,跌倒地上,膝盖咚的一下撞得生疼。但此刻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双手撑着匍匐在地,一颗心脏急速跳动,快得几乎就要跳出喉咙了。她双眸不停地来回转动,显示出她心中的慌张,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西崇明去做亲子鉴定,那就什么都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 白翠浓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眼泪鼻涕齐流而下,哭得万分委屈,缓缓地转过头,目光悲愤而又哀怨看着西崇明: “西崇明,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始终不相信我。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谣言,你居然就否认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要做亲子鉴定是吧?好,你去啊,你去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西崇明是一个自卑懦弱的可怜虫,连儿子是不是亲生的都要通过dna来鉴定,哈哈哈……你去啊,我怕什么,反正丢脸的那个人又不是我。” 西崇明心中一震,脚步踉跄,后退了一步。 白翠浓察言观色,知道她的话语对西崇明起了作用,于是哭得更加悲痛。 “这么多年来,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当你是我的天,何曾违拗过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我怎么可能为了汪英伯背叛你?那样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说的都是真的?” 西崇明有一瞬间的迷惑,或者,他情愿相信是真的,这样他就可以再一次的蒙蔽自己,不用再受那种日日被人耻笑的耻辱。这么多年来,他不就是这样一日日地蒙蔽自己过来的么? 白翠浓哭得梨花带雨,爬到西崇明的脚边抱住他,企图用悲戚而真诚的言语继续蛊惑他:“崇明,相信我,你曾说过,再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相信的人,便是我。” 西崇明的脑子很混乱,天人交战一般,失去了控制,一方面想挖掘真相,一方面又想要逃避,试图掩盖真相,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暂时的安定。 白翠浓一直抱着他的腿哭,见西崇明没有动静,就悄悄地仰起脸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地弯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嘤嘤地哭泣,一边还不停地说:“崇明,相信我,相信我。” 西崇明目光茫然,游移不定,心中一点点的松懈下来,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的时候,蓦然间清醒过来,眼神又恢复了刚刚的凌厉与憎恨。 “是啊,这些年来,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他缓缓地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