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喝茶。见进门的人一脸脓疮,头上生癞,衣裳破旧,虽然知道是做出来的效果,高延却也禁不住皱了皱眉:“陈先生何时去掉这身装扮?” “那要看我家殿下何时入京了。”陈庭淡淡一笑,不等主人请便坐下,显然对此地已很熟悉,毕竟他和高延已经在此地接头过多次。 对面人嫌弃的目光于陈庭而言没有任何妨碍,他微笑如常,朝高延拱了拱手:“恭喜高相重回相位,得偿所愿。” 高延捋了捋白须,淡淡道:“客气话不必多说,我知道你不会为此事高兴,你正在高兴的,是另一件事吧。” “哦?莫非高相今晚已经将人带来了?” “不然呢?既然是合作,双方都该拿出诚意来,是不是?”高延锐利精明的目光在陈庭脸上扫了扫,仿佛在暗示他什么。结果陈庭没什么反应,却让高延看他那张脸又看得恶心了,老头没忍住,最终还是移开了:“老七,把人带进来。” 伴随着高延的吩咐,一个中年发福、蓬头垢面的男子被强力推了进来。 拨开那乱糟糟的头发一瞧,赫然是鼻青脸肿的郑青阳。 高延能一脚踹开郑青阳重回相位,自是收集了他不少受贿以及犯事的罪证,哪怕是郑青阳的手下人做的,也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司马诚有意保住郑青阳,可是高延此次却绝不让步。于是郑青阳成了君臣博弈的棋子,高延要通过这场胜利证明自己的宰相之首,绝非浪得虚名,他有的是可以为他做事的势力。 司马诚败下阵来之后,郑青阳便彻底落在高延的手上。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郑青阳在他手里,都只以为他被软禁在家不能见客而已,而郑家人惶惶不可终日,却因为高相的威胁根本不敢往外透露分毫真消息。 陈庭围着狼狈不堪的郑青阳走了两圈,悠悠问道:“当年前太子被杀时,郑大人是凉州刺史,可是不错?” “是、是……”郑青阳认不出眼前这个满头癞子的家伙是谁,可是他知道现在保命最重要,于是侍卫刚刚把他嘴里塞着的布团去掉,他便急急道:“当年的事情我确有参与,是当今圣上与北狄密谋勾结,与高相没有干点干系!” 倒真是会见风使舵,不过仅凭着这点小聪明一度坐上相位,也是运气太好了点。 陈庭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带走。”顾吃顾喝闻声便上前来,却被高延的侍卫给拦住。 陈庭挑眉:“高相这是何意,莫不是不想把人给我?” “陈先生也体谅体谅老夫。你把郑大人握在手里,问出全部真相,到时候反过来打老夫一耙,让老夫怎么办?”高延捋了捋白须,和蔼地笑道:“陈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便在这里都问了吧。” “我要的,是实话,”陈庭的笑容渐淡,目光很冷,“高大人在此,让他怎么说实话?” “我命他说就是了,当年的事情老夫确有参与,没什么不敢说的,”高延笑眯眯道,“在这间屋子里,什么真话都尽管说。出了这间屋子,便请陈大人记住,什么该记住,什么该忘掉。” 陈庭盯着高延看了片刻,方才缓缓道:“高相要扣下他,可以,既然是合作,那就互相体谅一下彼此的难处,这点诚意陈某还是有的。不过郑家那边……我还要一个人。” 郑青阳瞪大眼睛:“你们难道……唔唔!”侍卫又将他的嘴塞上了。 高延瞥他一眼:“郑大人,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命,就记住,不该你说话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要说。” “唔唔唔!”郑青阳的挣扎被人狠狠按住。 高延朝陈庭微笑道:“陈大人请说,若是不为难的人,老夫自可差人带来。” “其实也不是我要,是驸马走前叮嘱务必留下此人,原因也很简单,”陈庭轻描淡写道,“高大人只要一听这名字,就会知道驸马爷要他的理由。” “哦?郑家还有让驸马惦记的人?莫非是……” “郑易。” 作者有话要说:陈庭:呵呵,你自己没用亲不到,怪我咯→→ ☆、第99章 当陈庭收到司马妧遇刺的消息时,顾乐飞已经踏上归京之途。 他并未沿着来时的路线,而是先到剑南,将信件交给事先接M.WeDALiAn.coM